厉元朗提醒,“韩卫,你可要想清楚,别急着回答,这事你还要征求信蕊的意见。”
韩卫坚定说道:“领导,真不用。信蕊您还不了解,她听我的,她知道我的脾气,认准的事,就会一直做下去,从不反悔。”
“再者,我是为您办事。您信得过我,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我做,我若是有半点犹豫,信蕊都不答应。”
“跟您说句心里话,这些年我始终关注您。看到您一步步走上更高位置,承担更重责任,我心里美啊,做梦都能笑出声来。”
“不瞒您说,当初我被免职,曾经冒出来找您的念头,却被信蕊阻止。”
厉元朗不解的问:“为什么?”
“这个……”韩卫停下给厉元朗洗脚的手,诚实说:“常鸣是您的亲戚,他的婚姻还是由您一手促成,您们的关系肯定好,所以……”
唉!
厉元朗心里暗叹,并说:“你和信蕊想多了。韩卫,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我厉元朗的性格还跟以前一样,看不惯的人和事,我照管不误。”
“常鸣也好,别人也罢,就是我的家人做了错事,我一样不徇私情。”
“做人要有底线,谁触犯法律法规,侵害老百姓的利益,就是我的敌人,必须要受到应有惩罚。”
“常鸣变了,我很痛心。我会了解他目前状况,如果他不是一个好官,我会通过别的方式,让他得到教训。”
“韩卫,这里没别人,我跟你说一说我的想法。常鸣算计你,这是他的不对。可真要办他,仅凭这件事,理由略显牵强。”
“毕竟时过境迁,他还深受龚玉尚的赏识。我为你伸张正义,要有其他方面的考量。跨省操作,龚玉尚会卖我一个面子,可是我不想欠他的人情。”
“龚玉尚这个人,太过现实。他对我有求必应,却要从我这里换来更多筹码。这是其一。”
“其二,我还要考虑叶文琪的感受。你是知道的,现如今的叶文琪和孩子,全都依靠常鸣生存。常鸣一旦被处理,也是他们婚姻结束的信号,叶文琪和孩子的未来生活该怎么办?”
“因此,这件事可以操作,但难度不小。”
“当然,如果常鸣有问题,则另当别论。我还是那句话,不管是谁,只要违法乱纪,我定当不饶。”
厉元朗的话,说得相当诚恳。
说实话,韩卫当初别免职,对常鸣恨之入骨。
但这么长时间过去,心里的过结也日趋消散。
常鸣是做不了对不起他的事,反过来说,从常鸣的角度看待,自保是他的本能反应。
换做别人,估计都得这样做。
常鸣和他韩卫一样,在没有了厉元朗的庇护后,想要在东河生存,必须要投靠别的靠山。
否则,根本玩不转。
韩卫就是因为这一点,在副处级位置上兜来转去这么多年,仍旧在原地打转。
他是深有体会的。
况且他也明白,厉元朗是洛迁省长,与东河瓜葛不深。
龚玉尚看在厉元朗的面子上,为他讨个公道,韩卫也不可能官复原职。
再者,这里面还有厉元朗妹妹的缘故。
所以说,韩卫早已没有了之前誓言报仇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