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那群贼人们顿时打消了心中的顾忌,嗷嗷大叫着,驾驭着胯下战马加速冲刺。
反观黑袍人,心中却已然出现了不好的预感,连忙大声喊道:“停下!停下!”
但距离如此之远精瘦男子以及那些贼人们岂能听见,就算是听见也已经无法停止冲锋,只见在他们一脸狰狞地策马冲过方才禁卫军布置防线的地段。
突然间,队伍前方的贼人们只感觉胯下一空,他们胯下的战马,不知因为什么原因,竟纷纷栽倒在地。
一时间,众贼人人仰马翻,摔在地上惨嚎惨叫。
“怎么回事?”
尽管心中已有不好的预感,但黑袍人还是被亲眼所目睹的这一幕震惊了,他实在不能理解,他麾下那些小崽子们,明明好端端驾驭着战马,为何会莫名其妙地摔倒。
他眯着眼睛仔细一瞧,这才发现,在原来禁卫军布置防线的地段,地上不知何时已挖出了许多拳头大小的坑。
不错,这些坑洞,是趁贼人们被头一波长枪投掷的攻势所震撼时,由那一半左右躲藏在队友盾牌之后的禁卫军,用随身的剑刃挖掘的。
这些坑洞不大,仅拳头左右,用他们手中的剑刃刷刷两下就能挖掘。
而这些坑洞也不深,仅仅半个手掌深度罢了,但已足以让疾奔状态的奔马将马蹄陷入坑中崴了脚,因此摔断马腿,连带着马背上的贼人们亦摔得半死。
“杀!”
随着穆青一声令下,禁卫军再次上前,用手中的佩剑在那些摔在地上难以动弹的贼人身上补了一刀。
旋即,这支禁卫,重新回到了方才布置兵阵的地段,前排士卒再次放下了手中的盾牌,隔绝了对面贼人们的视线。
一时间,方才还在叫嚣着要将这些禁卫全部杀死的贼人们,此刻鸦雀无声,接连两拨攻势的失利,以及那数十名兄弟莫名其妙的战死,让他们心中的斗志浇灭了几分。
就连黑袍人,脸上亦露出了惊叹之色。
“原来如此……原来第一波投掷长枪,目的是为了拖延时间,震慑那群蠢货么?真正的杀招,是那些小坑吧……正是阴损啊,在这种昏暗的地方使出这种‘卑鄙’的招数……”
黑袍人看了一眼穆青,皱了皱眉头,脑海中又浮现那个小太监的身影:“如此阴招应当是你所为的吧!”
轻声呢喃了一声,黑袍人果断的升起了撤退的狼烟。
“撤!”
精瘦男子见此,狠狠的看了一眼对面的禁卫军,当机立断,选择了撤退。
“这就撤了?”
在一旁营帐中陆云见精瘦男子果断选择了撤离,心中惊讶之余,对此人的威胁评估又往上调了一档。
什么样的敌人最难对付?
是潜伏在阴暗中的敌人么?
不,是从不轻易涉险、一旦察觉危险便迅速缩回阴暗中的敌人。
司马湘雨脸上洋溢着俏皮笑意,眼睛弯成月牙,瞧着陆云打趣道:“陆哥哥,瞅这情形,你碰上的这个对手,可不大容易对付哟!”
陆云神情严肃,并未回应她的话,目光紧锁前方,似在思索着什么。
一旁的冷月望向陆云的眼神里,却不自觉地流露出一抹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