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些伪装物掉了下来,她原先穿的衣服立刻变得松松垮垮。
侍卫顺手帮她把衣服扯直了,腰带也系紧,她立刻显得纤腰一握,楚楚动人。
虽然她穿着一身陈旧、充满布丁的粗布衣服,但也难掩她的姿容。而且,她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并不是之前四十多岁的样子。
所以,她不太可能是吴阿婆的女儿。
在场之人无不惊讶,只有吴阿婆看着地下,好像什么也不关心。
云水谣盯着佩儿看了一会,皱眉道:“不对,你不是琼娘。”
本来云水谣以为,琼娘跟吴阿婆是同伙,伪装成她女儿,跟她住在一起。
但是眼前的女子,虽然也花容月貌,姿色不输给青楼头牌,但她却不是万花楼的琼娘,而是一张陌生面孔。
琼娘的画像,云水谣看过多次,早已烂熟于心。
云水谣心想,难道自己猜错了?如果这个女人不是琼娘,那她是谁?
云水谣问道:“你是谁?”
佩儿道:“我是佩儿。”
“不对,你不是佩儿。你的伪装已经被识破了,还要说谎?”
“我的名字确实叫佩儿,不是什么琼娘。”
“你跟吴阿婆是什么关系?你看起来顶多二十岁,不会是她的女儿。”
“我是她的外孙女。”
“什么?”
云水谣十分困惑。
吴阿婆抬起头,解释道:“大人,让老身跟您说明原委吧。老身确实曾经有一个女儿,名叫佩儿。她年轻时,爱上了一个浪荡子,未婚先孕,生下一个女孩。后来她被那个浪荡子抛弃,郁郁而终,留我一个人抚养年幼的外孙女。我太过伤心,就给外孙女取了她母亲的名字,也叫佩儿。这样,我就会觉得女儿从来没离开过我。
我觉得女儿的悲剧是因为她太漂亮了,又识人不清,所以才害死了自己。所以,我从小就叫外孙女扮成丑女,一辈子不嫁人,陪在我身边,这样才能长久地活下去。外孙女很乖,很听我的话,我让她扮成一个肥胖的丑女,她也愿意。
后来,我们来到雍州定居,我让她不仅要扮丑,还要扮老,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四十多岁、嫁不出去的丑姑娘。我跟她以母女相称,一直过着安生日子。别人看到佩儿的外貌,避之如蛇蝎,连看都不敢多看她一眼,她自然就不会重复她母亲的命运了。
大人明鉴,我们祖孙俩这样做,也只是为了自保,没有恶意,也不认识什么琼娘。大人在查的案子,跟我们也没关系。”
云水谣喃喃自语:“原来是这样吗……那本官错怪你们了,还请你们勿怪。”
吴阿婆道:“无妨。”
云水谣道:“不对,佩儿这一身功夫是跟谁学的?”
“她那个浪荡子老爹,留下几本武功秘籍,佩儿照着练,就练成了。可能是因为她有学武的天分吧。”
“原来是这样。既然她有这么高的功夫,做什么不行,为什么要跟着你收泔水?”
“我怕她在人前显露武功,会惹来祸事。而且她一旦跟人动手,可能身上的伪装、脸上的人皮面具也会脱落下来,那她拥有美貌的事就瞒不住了。所以,我跟她说,不管她武功多高,都只能用来自保,不能在人前显露,也不能用武功来谋生。”
吴阿婆这样解释,倒也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