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谣道:“若果真如你所说,也不算什么大事。那你找上的男子是谁,总能说清楚吧?若含糊不清,就是说谎。”
佩儿道:“我当时只是见到了一个清俊的男子,便与他偷偷试了一番,说好了不问彼此的姓名来历,结束之后就再也没见面了。所以我并不知道他是谁。”
“你外婆眼中的好女孩,就是这么随便的吗?”
“我也许没有外婆说的那么好,但也没有大人说的那么坏。”
“你倒是挺会辩解的。本官立刻派人去通知宁州官府,打开冷霜的棺材看一看,如果棺材里没有尸体,也没有金条,足以证明你的罪行。”
佩儿一脸不惧:“千里之外的一个棺材是空的,又能证明什么?我从来没去过宁州,没听说过什么红杏楼,更不认识这位褚公子。”
云水谣简直要被气笑了。
褚天帆一脸不解地看着佩儿:“冷霜,我知道你就是冷霜……你为什么否认,我们明明那么相爱……”
佩儿道:“你认错人了,别再纠缠我了。”
褚天帆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像是今日才重新认识她:“冷霜,你拿走那些金条,我不在意,我的家产都可以跟你共享,你怎么能不认我?从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说你倾心于我,如果没有我,你简直没有活下去的意义,难道这些都是假的?”
佩儿只是冷笑,并不回答。
云水谣道:“褚公子,青楼女子说的话怎么能信?现在你发现她的真面目了吧?烦请你住在县衙,做个证人。将来把佩儿治罪,你还要出来作证的。”
褚天帆喃喃道:“作证……治罪……我不要……大人,我不告她了,我不跟她计较,能不能放她走?”
云水谣道:“不能。你以为,她只是骗过你一个人而已吗?她的罪行,恐怕已经罄竹难书。她很有可能是一个□□的头目,她害过的人数不胜数。佩儿,冷霜,都只是她的假名而已。她这样的人,隔一段时间,就会换一个名字和身份。
很多被她害过的人都已经死了,你还活得好好的。所以,你出来作证,不仅是权利,也是义务。这件事,你没法拒绝。来人,先将褚公子请到县衙的客房中,派人保护起来,不许任何人接近。”
侍卫答道:“是。”
“将吴阿婆和佩儿押入大牢,以待来日审讯。”
衙役道:“是。”
吴阿婆和佩儿被带走了。
云水谣让褚天帆写下冷霜的坟墓所在地,然后叫来一名身手敏捷的侍卫,吩咐道:“你马上骑一匹快马,赶去宁州,请宁州官府协助查探冷霜的坟墓,看里面是不是空的。一旦有了结果,即刻回报。”
侍卫道:“是。”
公堂上众人散去,柳依依走到云水谣身边,道:“此案现在已经牵涉雍州、宁州两大州,只怕又要移交大理寺审理,我们这边只能准备好人证物证,没法结案。”
云水谣点头:“是啊,真是麻烦得很。”
按照大夏律例,如果有案件牵涉多个州,就需要移交大理寺,州府衙门不能自行结案。这是出于慎重考虑,但也无疑拉长了整个审讯流程,容易夜长梦多。
云水谣问道:“我有没有忘记考虑什么细节?”
柳依依道:“我认为,还有一件事必须去做,就是找到佩儿的奔月环。佩儿既然是蝮蛇帮的头目,她就跟琼娘一样,肯定拥有一个改造过的奔月环,可以用来做武器。一旦这件武器被发现,就更能坐实她的罪名。”
“对,差点忘了这件事。可是衙役们已经搜过吴家,没有找到奔月环,那到底会在哪里呢?”
奔月环也是黄四牛一案的重要物证,所以一定要找到,让佩儿无可抵赖。
柳依依道:“我觉得,可以问问佩儿的街坊邻居,看佩儿平日里去哪里比较多。她没把奔月环藏家里,也许藏在了她常去的地方。”
云水谣点头:“说得对。依依,这件事就你来办吧。”
“是。”
等所有人都走后,云水谣回到房间,放松一下。
她把案情进度重新梳理了一遍。
她目前在调查蝮蛇帮的两个案子,黄四牛被杀一案虽然抓到了杀人的村民,但真正的元凶——蝮蛇帮和佩儿还没有认罪。
目前除了佩儿和吴阿婆外,还没有抓到蝮蛇帮的其他成员。所以,黄四牛一案,还没有尘埃落定。
杨小官人自尽一案,更是毫无着落。首先,琼娘还未找到;其次,还不能确定逃跑的方大娘就是琼娘;第三,又牵扯出了一桩跟杨小官人自尽案相似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