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红一愣,抬手抹掉!是的,我们是军粮,本来就是部队的老底子。农场内部,依旧是几营几营的,我们可以军事化管理。军事化管理可以隔绝外面,减少很多麻烦。保证咱们内部的自主性!至少农场内部达到一定程度的可控。
可这是要审批的!
四爷朝外指了指:“我们去省城!我找老谭。”在老谭被下放之前,赶紧走完这个手续。
“开车去!”何文红摸电话,打给后勤部门:“金场长要用车,把车准备好……不用司机!”
挂了电话,何文红郑重的伸出手:“辛苦了。”
四爷叹了一声:“小意打电话要结婚,只叫我跟她妈妈去一趟。这也有私事,还是得请个假……”
不带回来?
何文红看两人,桐桐露出几分苦笑来。何文红一瞬间便懂了,“不用请假,这事公差!顺便办私事。走吧!”
两人这就走了,走的时候只跟金喜和小蝉说:“是公事,家里你们照看着。”
小蝉还问:“不给二哥三哥和小意他们拿点啥吗?我回去取。”
“这次着急,下次吧。”
金喜拉了小蝉一下:别问了,外面乱起来了,肯定是有啥事不能说。要不然,不会叫爸妈他们两人自己出差,其他人都没带。
驱车先到县城,车停在银行门口,桐桐先进去了。她看见金福和其他领导都站在主席台上,下面的职工在高声呼喊着什么。
她在人群里找牡丹,却发现不见牡丹的人。她没有进去,金福不会乐意自己看见他的狼狈。他风光时,是父母的荣耀。他屈辱时,绝不是希望父母看见。
从里面出来,她靠在墙上,受握成拳头,才要走。就看见牡丹拎着一提酒,到了银行的门口。然后她把酒箱子放下,把酒瓶子打开。
这是要干什么?
四爷下车拉住要过去的桐桐,两人就看着牡丹把一瓶一瓶的白酒倒在她自己身上,然后抓了一把火柴,跟个泼妇似得进去了:“……都让开!都让开!我今儿要看看,谁敢碰我男人一下……你们不是要夺权,你们是要抢银行……是要肥了自己……”
那么些人被浓烈的酒气吓退了,其实大家都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有个别人先闹,大家才跟了上来。
都是熟人,都是关系不差的人。一个从不徇私,不为难人;一个憨厚,没有是领导家属的自觉,干活都挑累的干,谁叫帮忙都不推脱。ˣᶠᶻˢ
牡丹这个样子一出现,大家都先退让:“没咋!不至于的。”
金福吓了一跳,抱着牡丹就抢她手里的火柴:“正常的沟通,都是同事正常的质疑和批评……咱要正确的看待批评与自我批评……不能这样……”
牡丹就大哭,死活不撒手,把金福推到后面:“……我们才调回来一年,下各个合作社调研就花了十个月……回来还没上手呢……你们要叫他说啥?有你们这么欺负人的么?”
金福赶紧说:“这样……我暂停工作!回去写材料,定期给大家汇报。从思想上深挖……家属思想落后,这是我的问题。也请暂停她的工作……我们回去写检查!”
牡丹委屈的呀,嘴馋颤抖着想问一句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我们干啥了,我男人干啥了,你们凭啥这么欺负他。
金福抱着牡丹,把她的头摁在肩膀上,低声哄着:“不要紧!不怕!你好好的,孩子好好……”就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牡丹嚎啕出声:“咱回去种地去吧!咱回家种地去吧!”这啥工作,咱不干了。
金福马上说:“对!种地去!思想的问题,就得改造,种地去!回原籍种地去。”这是个躲开这个风口浪尖的绝好借口。
于是,他拉着牡丹,当场写了申请:自请交权,停职,检讨,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