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邈低头拾掇自己的草药,没回应。“我的意思是,我的身体,应该要好了吧?”颜相时直接点了出来。他身体的好坏,他自己是能够感受出来的。实际上,在这边调养了许久,比之前好太多了。至少,回到长安城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颜相时心里多多少少也有些猜测,自己还不到回去的时候。而现在,时机应该已经到了吧?毕竟,自己再留在这庄子上,除了每天帮着孙道长照顾一下院子里外的花花草草,也就没有了别的作用。“颜大夫的身体,的确是比以往好很多了。”孙思邈说道:“现在如果回长安城,倒也无妨,只是平日里,还需多注意,另外,贫道给颜大夫开的药方,还需要按时用药才行。”孙思邈依旧没抬头,只是如此回应着。颜思鲁在庄子上了,泾阳王殿下也在庄子上了。那颜相时留在这里也就没什么用了,回长安就回长安,也省得时不时的来这边院子里叨扰自己。活儿没干多少,总是拉着自己聊长安城里的事。孙思邈对长安城里的事情并不感兴趣,对朝廷,对官场上的事情,更是不感兴趣。要不是因为留下颜相时有点用,孙思邈甚至不想时常见到颜相时。这人,忒烦人。“也就是说,我哪怕是回到长安城,只要是按时用药,跟在这里没有什么区别了。”颜相时再次确认。“是。”孙思邈应声。颜相时面色一喜,懂了。这就回去写奏章,呈送到宫中去。颜相时着急,将自己手里的活儿,都给了旁边孙思邈的徒弟,自己拍拍手,挥一挥衣袖,就走了。孙思邈头都没抬一下。“师傅,这”“没什么,本就该走了。”孙思邈说道:“有人走,有人来,因缘际会,不可言,不可言。”小道童一头雾水,但多少也能明白点。自家师傅虽然医术高超,但本质上,身份还是个道士。偶尔说话神神叨叨的,也能理解。只是自己资质浅薄,理解也只是一些皮毛而已。还得学。颜相时一走,就剩下一个小道童陪着孙思邈在药田里干活儿。不多时,另外一个小道童急匆匆的跑到药田里。“师傅,泾阳王殿下和伍护卫来了,正在院子里等着您呢。”孙思邈处理好手上的药材,起身看向送信的小道童。“那你过来,把剩下的弄好,我去见客人。”孙思邈吩咐着。“是。”小道童应声。孙思邈穿过拱门,来到了院子里,见到了李复。“殿下。”“孙道长。”李复的脸上露出笑容。两人打过招呼之后,孙思邈请李复和伍良业两人进了屋子,给两人倒了热茶。茶是好茶,也是李复送给孙思邈的礼物。孙思邈也是爱上了喝茶。本来茶叶这东西,在他这个医者的眼中,就是好东西。在新式茶叶未曾出现之前,按照传统的煮茶汤的方式喝茶,加许多用料,也算是一种养生的“汤药”了。只是味道口感不如新式茶这般容易让人接受罢了。“殿下来,所为何事?”孙思邈问道:“如果是颜相时的事情的话,他现在应该正在写奏章,送往长安城,送往宫中,他在这里,待的已经足够久了,他待不住了。”李复闻言,愣了一下。对,怎么把颜相时给忘了。颜思鲁一到庄子上来,颜相时就应该回长安城了。嗐,这事儿整的,要不是孙思邈提起来,把这号人给忘了。“那什么,他回不回长安城,现在不重要了。”李复应了一声。颜相时,用完了,就没什么用了。不过,在庄子上这段时间,对于颜相时来说,是好处大于坏处的。做官这种事,有命在,才有的官做,命都没了,还谈什么做官不做官。窦轨的官做的够大吧,都做都督了,没了就是没了。“那殿下来”孙思邈疑惑了。“就是想请孙道长到宅子里走一趟,为我夫人诊脉一番,顺带着,咱们坐下吃顿饭。”李复笑道:“这段时间,颜相时的事情,也辛苦孙道长了。”孙思邈微微一笑。“颜大夫是病人,贫道是医者,给病人治病,也是医者理所应当要做的事情。”“不过,王妃她,可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也不是,是我夫人怀孕了,从长安城回来,一路颠簸,我不放心,况且,身边伺候的人,还想着让您多叮嘱两句。”李复解释着。“原来如此,那好吧,什么时候?”孙思邈问道。“今天。”“今天?”“对,今天,晚上还请孙道长赏脸,留在宅子里用饭,吃完饭,就在宅子里住一宿吧。”李复笑道。孙思邈摇摇头。“住就不必了,宅子离着这书院,并不算远,贫道还是:()大唐:天上掉下个铜板都得姓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