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农户已经陆陆续续开始收割谷物,从高处望向农田时,只见金黄橙红一片。
“周河给了姎一份谷车图纸,回到王宫后,便找些匠人来打造,兴许能减少黔首的辛劳。”
齐风禾与温王骑马并行,她侧首,与温王道。
“好。”
既已入了国门,那离王宫也无多远,又走了些时间,终于回到王宫。
军队驻扎在边疆,只有一小部分人随他们回了王都,休息一日后,便又需继续工作。
温王离开王都几个月,堆积了不少事务,因他常年在外征战,朝中官员也被迫适应,这几个月中,国中没有出什么大乱子。
但有些杂事还是要处理的,特别是即将攻打姜国,有不少事要处理。
齐风禾也有事要做。
她先前提出的秸秆造酒,也该提上进程了。
进过这段时间的采挖,已经有不少硫磺,匠人们在专人的监督下,都按照规定执行,没有出现什么事故。
温王配合她的动作,颁布了个秸秆代税的政令,宣布可以通过作物秸秆代替一部分的税收。此令一出,举国震惊。
不过他们还没震惊多久,又一道政令颁布下来。
“军功制:斩敌甲首一者,封一爵位,田一顷,宅九亩……”
在原先的温国中,爵位皆由贵族垄断,黔首想跨越阶级,难如登天,而此政令一出,直接打破了原先的局面。
杀人难不难?
难。
可和跨越阶级一比,它难不难?
原本上战场便是要杀人的,成天把脑袋挂在裤腰上,能杀人,便能活下来,杀不了,就会被人杀死。
原本他们的宿命便是在无尽的征战中求生,永远不知自己哪天死,侥幸活了下来,也不过是等待着下一场厮杀的到来。
他们只有两个结局。
战死,或者老到打不动了,才能归家,或许那时,早已物是人非,老无所依。
无论哪个结局,都算不得好。
可是现在突然有人告诉他们,只要你杀敌迅猛,杀的敌人多了,便能封官拜侯,拥有土地、宅田,还能世世代代传下去。
试问,谁不心动?
此政令一出,无论底下之人如何质疑,它还是如潮水一般传遍温国,掀起一片巨浪。
这显然触动了贵族的利益,他们或许怕温王,但这危及到他们根本的东西出来,有些人便顾不得这么多,联合起来给温王施压。
这些反抗的贵族没有亲眼目睹过新王旧王更替的那场宫宴,但很快,他们便亲自体验了一番。
在颁布军功制的第三日,一群贵族在早朝上,联合反对此令,他们齐齐站在温王面前,先是说此令不妥,不合先礼,再威胁温王,集体施压。
齐风禾坐在温王身侧,她余光往他那一瞥。
君王戴着狰狞鬼面,眸色冰冷。
突然,她怀中抱着的长剑一空,再一看,只见剑鞘,不见剑。
温王提着长剑,走到他们面前。
高声者顿时慌乱,声色惊恐。
“王,你难道要——”
“砰”的一声,首级落地。
原先还在大声威胁的贵族们顿时缄默,齐齐后退一步,面露惊恐之色。
然而,还没有完,下一刻,他再次抬剑。
“暴君!你这个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