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昨夜睡不太安稳。”
其实说睡不太安稳,已经相当委婉了。
谁曾想刚开始睡得乖乖巧巧的齐风禾,到了后半夜的时候,竟然一直在乱动。
先是从床头睡到床尾,被他摆正几次后,又滚到了地上,还好她怕冷,死死抓着棉被,掉下去时,把被子也扯下了,有它垫着,这才没摔伤,也没摔醒。
后来他怕她又掉地上,便把她放床里边睡,哪曾想她竟然直接从他身上滚过,差点又掉到了地上。
幸好温王手快,扯住了她,才没让她又掉到地上。
在这一次后,温行便不敢让她平躺着,将她搂在了怀里。
但就是这样,齐风禾也没静下来,她一直在他的怀里翻身,又拿头蹭他,翻来覆去,折腾到天快亮时,才静了下来。
如此折腾,温行也睡不下,早早便起了身。
但齐风禾对此无知无觉,听到他的回答,大惊。
“这是多不安分?没有用头顶着倒立旋转三百圈弄不出来这种效果吧!”
齐风禾摸着她的鸡窝,面色震撼。
温王:“……”
差不多。
“尚好。”
他没有解释,只拿起镜台上的玉梳,细细解开她打结的头发。
齐风禾的头发在她昨晚坚持不懈得折腾下,乱得很彻底,一个死结接一个死结,若是让她自己来梳,可能她会暴躁得直接将头发扯断。
但给她梳头发的人极其耐心,一点一点地将其分开,花了好长时间,才将她一团糟的长发恢复原样。
在这个过程中,齐风禾百无聊赖地东摸摸西摸摸,在翻箱倒柜时,突然摸出了一张纸。
上面画的东西很熟悉,是她前世蜂箱的结构。
齐风禾看清上面的东西后,突然顿住。
“这……是谁画的?”
她才问完,又看清了上面标注的字,是她的笔迹。
“……姎画的?何时画的?”
正耐心解着发结的温王朝她瞥了一眼,在瞧见纸上的图案后,手中动作一顿。
“妻昨夜所画……可还记得?”
齐风禾回想了下昨夜的事,记忆到臣子舞剑那里便断片,欲再往后回想,却想不起来,记忆里一片空白。
“不记得了,宴会后面的事,都不记得了。”
她努力回想,却无结果,便老老实实地摇头。
镜中温王的面色好似有所变化,仔细去看,却看不出什么端倪,好似只是她的眼花。
“记不起便不记了,昨夜也无甚要事发生,妻喝了蜜水后,便言要令众者皆可食之,便翻屋取纸笔,将此图画下。”
对于温王说的话,齐风禾一点印象都没有,但纸上的东西看起来真的是她的手笔,应当就如温王所言。
没想到她喝酒竟然会断片。
齐风禾心里闪过这个念头。
前世她滴酒不沾,此世虽制作酒精,却也不是拿来喝的,昨夜那场宴会,确实是她第一次喝酒。
没想到一喝就喝出记忆断片了。
所幸没出什么大事,看来往后要小心些,不能随意喝酒了。
其实也不怪她,这里没什么饮料,宴会上只有酒,白开水又不好喝,她便跟着大家一起饮酒了,她喝着也没什么感觉,便一直当水来喝,哪曾想直接喝到断片这时,算了,以后不碰便是了。
她这般想着,身后的温王也已为她挽好发,正为她找衣物。
今日是新的一年的开始,有换新习俗,温王翻找来了一件齐风禾没穿过的新衣服给她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