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的干粮被他放回袋子,喝水的碗也收了起来,置于原处。
初晨的阳光并不扎眼,温行撩开车帘,去看天上那轮红日。
不多时,又低头,看向前方地形。见距离差不多的时候,他又招了招手,令将士在前方扎营。
齐风禾又睡了一觉,再次醒来时,马车已经停下,她在温王怀中醒来,揉了揉眼,撩开帘子,看外边景象。
将士们将马迁到一旁,任它们休息采食,而他们则在阴凉处开始煮食。
伙夫架起的鼎离这里不远,齐风禾从这里瞧去,可以清晰瞧见。
她看见伙夫将淘过的黍米放入鼎中,生火,开始烹煮。
齐风禾睡醒无聊,便撑着脸,一直盯着煮饭的鼎。
不知过了多久,黍米好像煮熟了,齐风禾看见伙夫取来切成小块的干肉,倒进里边,再洒了把盐,搅了搅,继续焖煮。
不知又过了多久,食鼎处有香味传来,齐风禾鼻子动了动,有些发呆的眼睛突然开始聚焦。
从有香味传来开始,没过多久,那伙夫便打开食鼎,开始盛装食物。
齐风禾从刚开始下米时便盯着那架鼎看,其余人虽不会一直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但那灼热的目光令人难以忽视,因此,这第一份食物,他们盛给了齐风禾。
虽是如此说,但其实齐风禾和温王两人都有份。
刚出鼎的食物还冒着腾腾热气,有些烫,他们便将食物放在桌上,等待它放凉。
索性他们先前已经吃过了些干粮,如今不是特别饿,若不然,恐怕此时齐风禾便要一边喊烫一边吹一边进食。
如今吃饱了,齐风禾对于食物也没有先前那般渴望,还有心思撑在桌上,看着它们冒起腾腾热气。
为了让它们凉得更快些,温王取来他那张鬼面,当做扇子扇着风。
升起的热气被风吹斜,齐风禾撩开了一边的车帘,让热气顺着风出去。
温王一直扇着,直到冒出的热气几乎消失不见,齐风禾顺手将车帘放下,遮住车内光景。
她伸出手,摸了摸碗壁,是温的。
“王,可以吃了。”
觉得温度差不多后,齐风禾提醒温王。
“嗯。”
温行取来勺子,递齐风禾,顺便将面前的碗推到齐风禾面前,而后自己吃了起来。
齐风禾接过温王递来的勺子,放入碗中,搅了搅,却没有吃。
她一直撑着手看着温王,眼睛一瞬不瞬。
温王进食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碗中的食物都已见底,他放下碗勺,却见齐风禾撑着脸看他,碗中食物一点未动。
“妻,可是食物不合胃口?”
齐风禾并不挑食,往常她就是对某些食物不喜,也会为了饱肚子面无表情地吃下,但如今盛给她的食物却一点未动,有些反常。
听到温王如此说,齐风禾先低下了眼眉,有些委屈地说道:“姎的乳母会给姎喂饭,王说乳母会为姎做的,王也会为姎做的……”
齐风禾低着头,抬眼看他,模样可怜,好似被骗了般。
温行看到她的脸,神情一愣。
先前齐风禾饿得厉害,有吃的便塞进嘴里,没有心思整别的。如今吃饱了,便升起了些别的心思。
她模样委屈地看着温王,将面前的食物往温王那边推了推。
温行只顿了片刻,便将面前的碗拿起,他舀了半勺食物,递到齐风禾面前。
“妻,张嘴。”
不用温王说,在他递过来时,齐风禾便自觉地将嘴张开,方便温王投喂。
她将嘴张得大大的,就如巢中黄口的幼鸟,等待着母亲的投喂。
野外出生的小鸟,会张着嘴,等待食物投入嘴中,或者直接塞到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