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齐风禾也并非幼儿,不是单单玩自己的手就能玩一天的人。她才掰了一会儿,便将手放下,把主意打到了温王身上。
温王这个人还挺好玩的,若是能玩他,齐风禾一整天都不会无聊。
但她也搞得起分寸,不会在这种地方对温王动手动脚,要是把他弄成今早那般,她便又只能睡觉了。
得玩点别的。
齐风禾黑溜溜的眼睛转了转,停在了温行头发上。
温王又一头乌黑发亮不分叉的长发,齐风禾先前就被他的头发吸引过,奈何那时没空,不能玩个尽兴。如今在赶路,他们除了安静在车厢内坐着,也不能干点别的什么,便有的是时间。
齐风禾的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温王,有些期待地勾了勾他的手。
“姎想玩王的头发。”
指尖的交接处传来异样的触感,温行被着奇怪的触感激得颤了颤,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齐风禾在说什么,他缓了片刻,才回应她。
“好。”
出门在外,温行的长发全都束起,用玉冠固定。
如今齐风禾要把玩他的长发,自然不可能就这么束着,答应了她的要求后,他便将玉冠取下,漆黑顺滑的长发瞬间披落。
齐风禾躺在温王怀中,温王取下玉冠时,长发没了固定,便纷纷落下,落在了温王的肩上、后背、怀中。躺在温王怀中的齐风禾,被长发盖了满脸。
温行放下玉冠,立即将他怀中的长发拨了拨,露出了一张可爱的笑脸。
重见光明的齐风禾朝温王笑了笑,缩在衣物中的手伸出,揪住一把长发。
温王的长发很柔顺,握在手里的时候,就像握住了一段丝绸。
齐风禾很喜欢这样的手感,将这缕长发握在手里,搓了搓,又绕了绕。
她将这缕长发绕满了她的五指,然后捏着发尾的手一松,没了限制,这些长发瞬间散开,落到了她的掌心。
“好玩。”
她弯了弯眼,又抽出另一只手,将刚才的那一缕长发捋顺,分成三股,开始编小辫子。
温王没有那些毛燥的碎发,着缕长发在齐风禾手中,怎么玩也不会分出碎岔。
她将这三股长发编成长长一条的辫子,然后从自己头上取来一段发带,将其封尾。
齐风禾头上的发饰不算少,取了这一根发带,她头上的发型还算坚固,没有同温王那般,一拿下玉冠,便全然塌方。
但就是如此,也抵不过她一直拆。
她又取来一缕长发,将它们又编成一条发辫,固定住它的发尾,伸手将自己头上最后一根发带取下。
在拆开发带的那一瞬,齐风禾的发型完全毁了,一头长发落下,同温王的混在一起。
她将最后一条辫子绑好,便不再绑了,而是用手摆弄着这几根辫子,将它们绕在手腕上。
齐风禾在绑温行的头发时,对方一直在看着她,没有阻止,也没有做什么。
现在她停下来了,对方倒动了一下,撩起她的几缕长发,同他自己的混在一起,然后分成三股,如齐风禾先前那般,开始编辫子。
齐风禾玩辫子的手一下子顿住了,目光落在温王手上,一直追随着他的动作,看他将那几股头发编成一条辫子。
温王的手匀长白皙,因为常年征战,他的手并不细腻,反而有不少疤痕。这些疤痕落在他的手上,显得无比扎眼。
温行编织的动作并不快,他放得很缓,很仔细地,一股一股地编着,齐风禾的眼睛一直盯着,能清楚看到他手上的动作。
这个过程很慢,但温行编得很有耐心,直至编到最后一截,因为没有发带,松开后,辫子便缓缓散开。
散开后,温王并没有放下手中动作,反而继续挑起一缕长发,将他的同齐风禾的混在一起,继续重复着之前的动作。
在齐风禾前世,有“结发”这个词,但到了此时,却没怎么听说过,她不知道温王到底知不知道结发所代表的含义。
她纠结了一会儿,不知道要不要说出来。但过了一会,她突然想起,他们好像是夫妻。
哦,对哦,他们已经结婚了,就算这么做也没什么问题。
太阳不知何时落下,剩下的余晖不足以照亮车厢,在昏暗的视线里,温行努力适应着这个光线,在黑暗中辨认着几缕发丝。
肩膀上突然一重,耳边有人靠近,温热隔着空气,几乎要触碰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