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车外的太阳渐渐落下,金色的霞光从帘缝中偶尔钻入,落在相拥的两人身上-
这次出行,温王带着齐风禾去过了国中所有驻军地。因为不似先前第一次那般是突击,温行怕他们早有准备,便不似先前那般只待了一两日便离开。他在每个驻军地都逗留了许久。
不仅大半夜带着齐风禾到处乱走,还让齐风禾拉着底下士兵说小话。
几月下来,走遍了国中所有驻军地,没发现什么大问题,但小问题不少。温行并没有当场处理,反而让齐风禾继续笑嘻嘻地同他们耍着。
八月,归去王都,一批政令下来,将相关人员都清洗了一遍,革职的革职,砍头的砍头,一时间,军中清肃了不少。
在外出行了几个月,朝中政事落下了不少,齐风禾正在恶补。
她的面前是一叠叠的纸张奏折,这几月虽然他们都在外边,但仍透过书信操控着朝中的事,虽然没有那么方便就是了。
早在造纸坊那边准备充足后,她便下令朝中官员统一使用纸张进行上奏。
效果很好,她再也不用一车一车得看奏折了,这几月的政事堆起来,如今摆满了一个桌案,若是以前,恐怕这个房间都会被填满。
离去的这几个月,虽然他们不在朝中,可朝中之事一直都在有序进行着,书舍那边在溪的主持下,又进行了几次考核,再次选拔出一批人才。
缺少的齐风禾的存在,他们的军政课便有所落下,只能通过先前的学子学习一二。如今齐风禾回来了,方才将这些课程补上,因为她的缺席,导致他们的课程进度都一样,齐风禾干脆让他们一起上课,免得她又要重复带。
火炕之事也进行得差不多,她在各地都派有官员,在地方官员的协同下,基本每家每户都安上了,若是今年大雪,冻死的人便会少些。
齐风禾一份份地看过这些奏折,最后抽出了一份特殊的,这上面有一个她从未见过的人名。
冬暖。
她摊开那张奏折,放在案上,有些出神。
一旁的温王瞧见,往奏折上瞥了一眼。
“是那献上棉种之人,妻可想好了封何官何地?”
先前十三献上棉种,温王便言要封侯赏田,因为十三没有姓名,齐风禾便让她自己起一个。她本意在名字出了后,便为她封侯,奈何温王临时拉她出行,此事便落下了。
“有些想法。”
齐风禾早就想好了,如今她只需拟旨。
她取来拟旨用的锦帛,接过温王手中的墨笔,组织了下语言,落笔。
齐风禾的字规整,不露锋芒,与温王的字有很大差别。别人轻易便能认出。但,没人会置喙。
温国权力由王与王后共掌,这早就是众人深知的事。
旨意很快拟毕,她吹干墨迹,只等时候到了,便将这旨颁布。
写完后,齐风禾转转有些酸痛的手,温王见此,接过她手中的笔。
“妻若是累了,便由吾代写,妻只需将所想之事告诉吾便可。”
这段时间堆积的政事有些多,齐风禾看了一天,也写了一天,手早就累了,如今温王要帮她写,也挺好,齐风禾欣然接受。
不过话说回来,这本就是温王的工作,只是他不知道何时把任务都推到了她的身上,如今也不能说帮,只是做回他原本的事。
如果不用她过脑就好了。
齐风禾缩在温王怀中,看着他翻开的奏折,快速略过,脑中想着如何应对。
虽然现在不用她动笔,但看还是要她看的,天色渐暗时,堆积在案上的奏折已经批示过不少,齐风禾讲了半天,口干舌燥。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声音有些许干涩,温行写完手上这份后,便放下笔,给齐风禾倒了一碗水,递给她。
“今日便到这吧,剩余者明日再看。”
“嗯。”
齐风禾一边喝着水,一边应道。
她将空了的碗置于一侧,靠在温王怀中休息,眼睛半眯着,从缝隙中看见了看到了温王搭在案上的手。
温王天生丽质,肤色偏白,肤质细腻,但他毕竟不是整天养尊处优的人,成天舞刀弄枪,身上伤痕不少,特别是手。
齐风禾伸出了手,将温王方才持笔的那上握住,牵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