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这二人走远,巧娘一脸着急的走了过来,“你这孩子,怎么如此的糊涂?我不是与你交待过,在少夫人跟前一定要注意着,她如今没说一句重话,却是让小公爷已经厌烦了你。你在这般下去,这妾室想都不要在想了。”
“娘!”绿芜一下子就哭了,“我与小公爷这么久的时间了,他从未如此对待过我。这些日子,我是急了一些,但是我若是不这样,少夫人只会将我赶走的更快一些。娘,我不要嫁出去,就算是一辈子在小公爷跟前只做个伺候的丫鬟,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瞧着自己女儿这般模样,巧娘也是十分的无奈。这孩子,也不知道到底脑子里面想的是什么,如今越发的荒唐了。
可是为人母的,哪里又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过的顺心一些呢?虽说留在国公府做个妾室难听了一些,但是这日后的荣华富贵确实享不尽的。
想到这里,巧娘还是打算与绿芜说一说叶夕雾要去庄子里的事情。她这一去,四五日估摸着是回不来的,到时候且有的是时间。
自从那一晚之后,绿芜倒是没有在作妖,叶夕雾一时间倒是有些不习惯了。不过俗话说,暴风雨前的平静,想必她一定还有别的心思。一个急着嫁给沈砚做妾室的女子,怎么会因为那晚的两句话,就真的停了心思?
三日后,便是叶夕雾出发的日子。沈砚与她一同早起,本想着将她送去城外在回来,却是直接被嘉宁拦了下来。若不是叶夕雾嫁了过来,她是一下也不愿与沈砚说上一句话。
沈砚自知没趣,便也不在上前,只能远远的看着那马车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虽说是已经有些转热的天气,但是一阵儿风吹过让沈砚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下一刻,一件外衣便披在了身上,转头看去,竟然是绿芜。
“小公爷!”绿芜一脸的平静,犹如沈砚成婚之前的模样。
沈砚应了一声,但是身子却是有意无意的往后挪动了两下,“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是说,让你在家里歇一歇吗?”
提及此事,绿芜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小公爷,奴婢已经知道错了。前些日子是糊涂了些,可是这两日却是也想明白了。奴婢是个丫鬟,不该存有那些虚无的心思,更不该顶撞了少夫人。自此之后,绿芜一定安分守己!”
一番话,让沈砚瞬间就起了怜悯之心,那些斥责的话,却是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
与此同时,京中的一间客栈里的马车不动声色的混进了出城的队伍里。因着叶夕雾早有交待,是以就连嘉宁身边的人也没有说什么。上了马车,叶夕雾便是将自己裹在薄被里睡着。她不爱坐马车,若不是迫不得己,她是一下远门都不愿去。
嘉宁看着她睡得沉,便自己出去骑马去了。她也不喜欢坐马车,太过局限。若不是叶夕雾性子懒,说什么都不愿意学骑马,她早就拉着叶夕雾每日策马奔腾了。
最末尾的马车里,红姑有些不安的看着豆蔻,“这。。。这二小姐为何不能在客栈里见我?这出了这么远,实在是。。。”
豆蔻轻笑,只是伸手轻轻的拍着她的手背,“你不用担忧,二小姐的身份特殊。在京中只怕会有人尾随,你现如今还未与你那赌鬼夫君和离,自然是不能让人知晓了你的去处。况且,你我接触了也有十几日了,你觉得我是坏人吗?”
闻言,红姑摇摇头,“不是!”
“那便是了!”豆蔻示意她安心,只说距离要去的地方还有一段路要走,便是让她躺下歇息一会儿。
一觉醒来,已经是过了午时了。而此时,马车也在庄子外面停了下来。这庄子里原本的管事两口子,赶忙迎了出来,“见过二小姐,见过郡主。这住的地方已经收拾妥当了,午膳也一直备着呢,两位现在要用膳吗?”
叶夕雾并未回答,只是看向嘉宁,“姐姐,可要用膳!”
“倒也不急!”嘉宁将手里的马鞭递给了身后的女护卫,“咱们一路舟车劳顿,先歇息一会儿在用膳也不迟。而且,我瞧着隔壁就有个林子。许久没吃野味了,我现在就去猎几只兔子来,咱们烤兔子吃!”
说罢,叶夕雾还没来及说话,嘉宁已经转身离开。无奈之下,叶夕雾只能让人先将嘉宁的东西搬进去,等她回来再议!
“豆蔻,你与红姑也先去歇息一会儿。用过午膳,再来见我也不迟!”叶夕雾随口说了一句,便自己先回了屋子。
一路这么久了,红姑依旧是摸不透叶夕雾的心思。她看了眼自己的孩子,最终还是决定跟着豆蔻先去用午膳。
今日庄子里准备的有蜜汁鹌鹑,当然红姑的屋子里也有。
“娘,我饿!”红姑身边的女娃娃馋的直流口水,虽说这几日也算是吃了饱饭,但是这蜜汁鹌鹑可是贵人们用的,她和孩子可是吃不起。
而且,在客栈里的费用都是叶夕雾出的,她实在是不好意思再去麻烦了豆蔻。
红姑看着自己的女儿,眼眸中满是歉意,“豆蔻姑娘,这道菜应该是上错了。你且让人端回去吧,咱们并未动筷,不脏的。”
豆蔻摇摇头,却是上前已经扯下一块儿放在了女娃娃的碗里,“安儿,吃吧!”随口她又看向红姑,“这是二小姐特意准备的,她知道孩子今日也跟着,而且她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饿着。你也吃饭吧,一会儿等二小姐收拾妥当了,咱们便要去见她了。”
红姑也不敢在耽搁,坐下便吃了起来。只不过,这蜜汁鹌鹑她并未动一口,只要孩子吃的满足,她不重要。而且这样的菜,以后估摸着也是吃不到了。
只不过,她左等右等的,叶夕雾依旧是没有要见她的意思。直至晚饭过后,浅月这才来传话让豆蔻她们过去。
屋子里,叶夕雾已经取下头上的珠钗,只用一根木簪子挽着,倒是看着没有一点儿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