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爱国推开副驾驶的车门走下去,递出了工作证。
“同志,我们是前门机务段的职工,今天来到这里,是来向部里面反映情况的。”
“反应情况?”陈班长一时间有些懵逼了。
他虽然搞不清楚李爱国到底有何用意,但是这十几辆卡车上那数百号人,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们先把卡车开到一旁。不要影响了正常秩序。”陈班长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立刻跑进门岗室内,拿起电话通知了卫戍支队的支队长。
“啥?前门机务段数百号职工到部里面反映情况?他们还抓了一个人?”支队长也是一脸懵逼。
这个情况只能继续上报。
最后电话一直打到了滕部长的办公室。
电话对面传来一道严肃的声音:“让他们进来吧,把卡车安排在大楼前。记住,都是工人同志,是阶级兄弟,态度要好一点。”
“是!”支队长接到命令后,立刻感觉到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头了。
一般来说,就算是职工反映情况,也不用滕部长如此谨慎对待。
难道是要出大事了。
卡车上的鲜红旗帜被狂风刮得猎猎作响,支队长惊醒过来,连忙放下电话跑了出去。
片刻功夫之后,吉普车和十几辆卡车缓缓驶进了铁道部大院内。
常年在机关工作的人,消息都很灵通。
很快部里面便流传出各种流言蜚语。
“前门机务段的李爱国也太蛮干了,因为9。27事故,竟然把进步办公室王武德抓了,还让部里面的领导给他评理。”
“人家是被惹急了好吧,前门机务段一个月内生了三十多次安全生产事故,谁受得了。”
“现在滕部长已经从海子里回来了,正在召开会议,听说还拍了桌子。”“这事儿啊,闹大了。”
部里面的同志虽然觉得李爱国和前门机务段的胆子有点忒大了。
但是大部分还是理解他们的行动。
并没有人觉得李爱国是在给部里面上眼药,甚至是居心叵测。
事后刘国璋在喝了半瓶茅台酒后,复盘了整个行动,对这种看似古怪的现象,做出了点评:“那小子的身份是工人啊。领导可以有企图,专家可以路线之争,但是工人永远不会犯错!”
事实也正如刘国璋点评的那样。
此时部委正在召开一场大会,大会的内容是加快进步步伐。
得知这个消息后,几位领导冲着滕部长拍了桌子。
“像话吗,像话吗,像话吗!”
“前门机务段竟然敢跟上级的规定对着干,他们这是无组织无纪律。”
“我建议严惩。前门机务段的段长、副段长全部免职,暂停李爱国的行车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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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那几位领导,滕部长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就让他们一句话都讲不出来了。
“现在一线工人反对咱们制定的规章制度,咱们是不是要反思一下,那些规章制度是否切合实际?”
“王武德身为进步办公室的主任,到底是干出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才能这些朴实的铁道职工们如此动怒。”
会场陷入了寂静中。
现在滕部长扯出了一线工人的大旗,这让在场的每一位领导都不得不重新审视当前的局势。
他们深知,一线工人是铁路的基石,失去了工人的支持,一切进步都将成为空中楼阁。
许久,一直没有吭声的老领导闻言耳朵抖动了两下,缓缓睁开眼睛。
“滕部长,现在各个部门、工厂都在要求进步。我们下属的进步办公室也是为了响应上级号召。”
老领导的脸色越来越严肃,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声音逐渐加重:“如果废弃那些规章制度的话,咱们如何能完成上级的任务?
凡是规矩总有人不愿意遵守,下面的同志闹点小意见很正常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