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静!”靖王猛地拍案,压下躁动,他脸色异常平静道:
“传令,第一,派人联络法神派核查真伪。若为真,便说本王要见‘法神’。”
“第二,将这份情报抄送慕王,以及其他诸王,若真有此事,邀慕王在淮水会面。”
“第三,封锁消息,严禁泄露,凡军中有流传,立即扼杀。”
“第四……”
随着一条条命令颁布,营帐内官员将领心神镇定下来,纷纷应声去办,脚步匆匆。
不多时,帐内只余徐景隆一人,他声音颤抖,面色再无得意:“父王,她真入天人了?那我们岂不是……”
“废物!纵为天人,亦有何惧?”靖王眼神凶狠如猛虎,如每逢绝境反生孤勇的枭雄,露出森白牙齿:
“若为天人,便可定鼎天下,王朝帝位,岂非早不在我徐氏?徐贞观……好,很好,这局棋,叔叔们大可陪你继续下,谁人胜负,犹未可知!”
他脸上浮现些许癫狂,望向京城方向:
“你最好回京度够快,否则,呵呵……”
大帐外,王妃6燕儿从隔壁帐篷走出,望向脚步匆匆,如丧考妣的大群建成道官员奔出营帐,若有所思。
……
……
京城。
又是一个阴天,京城最近持续天色阴沉,城中百姓的心情也如头顶云层一般,沉甸甸的,似酝酿着狂风暴雨。
近日来,关于女帝失踪,各地藩王起兵进京的消息,在城中疯传,起初朝廷还竭力压制。
但伴随越来越多的消息,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近乎无孔不入地侵入京中上层圈子,相关流言终归不可遏制地,自上而下,传入街头巷尾。
清晨,太师府内。
董大一身素雅青衫,恭敬地站在祖父后宅垂花门外等待。
等看到身穿大学士官袍,已是耄耋年纪的董玄走出,忙道:
“祖父,车已备好,孙儿送您进宫。”
董太师外表依旧如往昔,威严肃穆,极具帝师风范。
然而仔细观察,就会现这位老人眼珠爬满血丝,面上虽涂抹粉饰,却依旧难掩疲惫。
董太师这些日子的身体有些不好,故而董大这个长房孙儿才肩负照顾祖父出行的职责。
“恩,走吧。”
董太师轻轻颔,在董大公子搀扶下,走出太师府,乘上规格不俗的马车。
朝皇宫赶去。
女帝不在的这段日子,朝堂要务,由以董玄为的修文馆主持,而今日,宫中则将召开一场皇帝缺席的“朝会”。
类似的朝会,这些天几乎每日至少一场,不过大多时,皆为皇党内部小朝会。
今日,规模却大了些。
马车辘辘,行驶在京城的街道上,董太师用满是皱纹的手,掀开抖动的车帘,望向外头。
清晨时分,街上却远不如以往繁华热闹,滋生着不安。
路上行人皆脚步匆匆,似有心事,酒楼戏院,门庭冷落,米粮铺子外,则大排长龙。
“城内的粮价还在涨么?”董太师皱起眉头问。
同乘一车的董大公子恭敬回禀:
“这几日,近乎一日一个价,不只米粮,其余紧俏之物,皆在飞涨。”
容貌平庸的董大公子能力并不差,对于这些问题,对答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