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驾”
“驾”
马蹄轰隆踏出,一条条大马轰隆隆飞奔扬起蹄下雪,风驰电掣间,化作一道道泛着金属寒光的残影,空留雪上痕,随后见马上人影背后飞出一道道黑旗,大马啾鸣一声,马蹄一跃,踏上飞旗,就此直往北边而去。
另一边,北城晋家后院,池塘上的一间亭子下,有几缕热气升腾而起。
亭下的池塘已结了冰,亭子的廊桥上,有一位带着斗笠的老叟,手持一根竹竿,在一个破了洞的冰面上垂钓,亭边的一颗松树,结满了雪白的雾凇。
此时,亭子间,一张石桌旁,一身蟒袍,却温润如玉的北凉世子,正手提着一盏白玉壶,给对面的人面前倒了一杯茶。
能令堂堂北凉世子斟茶的人,岂是易与之辈,却见对面,却是坐着一位体态端庄,身笼白纱,头戴笠帽的女子,此女笠帽下也挂着白纱,将面貌遮掩的严严实实,气质犹如隐世高绝的仙子。
“哗哗”
碧绿晶莹的茶水哗哗而下,落在那白玉盏间,几根翠绿的针叶在茶水中打转,犹如空山新雨的淡雅清香随着那袅袅升腾起的热气扑鼻而来。
“砰”
北凉世子放下净透无瑕的白玉壶,狭长的眉眼看了看对面的女子,微微往上一扬,
“每次本世子与圣女相见,圣女装扮各不相同,时而像那敦煌壁画上的飞天神女,时而又像洞天福地间隐世高绝的飘飘仙子,一人千面,也不知道本世子面前坐着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不知何时能一度芳容。”
对面遮面的白衣女子,出一声轻笑声,这声音温婉如江南女子,却又好像有人在你耳边挠痒痒,“世子殿下应知,我这修炼功法尚未大成,就连女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明天会变成什么样子,还是不要吓到殿下为好。”
“真是奇妙,世间竟有如此神奇的功法,久闻你们圣火教在西域找到了传闻中的神墟,难道这功法就是圣女在那地方找到的,还真是令人好奇啊。”北凉世子眉眼里闪烁着好奇,只是语气有些意味深长。
原来,对面的女子竟是那位西域圣教的圣女!
北凉铁骑震慑西域三十六国,本是死敌,但该圣教的圣女看样子与北凉世子交集不少。这位圣教的圣女遮掩了面容,而且身上感应不到任何气机,表面上看着正常,骨子里却透着一股怪异。
“殿下就别试探了,我从天雄关来,想问殿下一些事。”
“哦?”北凉世子听到天雄关三个字,眼神微微有些闪动,“请讲!”
“我听闻世子殿下曾让手下传信我教教众那位第九山中郎将在那一战中杀了我教一位护法,两位香主,请问殿下可知晓,那天香楼的主人与这位中郎将什么关系?”
这位圣教圣女在察天香楼的事,将天雄关一战中被第九山中郎将斩杀的,无人提及的三个“小喽啰”补全了身份!
北凉世子有些意外,他不清楚此中还有这曲折,但这位西域圣教的圣女在打听第九山中郎将的事,让这位世子有些不自在。
那温润如玉的眉眼,轻微跳动,眼皮低垂,手中捏起桌上的额杯子转了转,声音带着几分晦暗,
“圣女还是不要查了!”
“恐怕不行,那位天香楼的主人事关我圣教。”这位西域圣教的圣女摇了摇头,那温婉的声音此刻变了一些声调,听着有些失真,随后加了一句,“世子殿下莫非惧怕那位第九山中郎将?我听闻,殿下进城,好像在这位手上吃了点闷亏!”
子手上这话一出,北凉世转动的茶杯一停,茶水溅了出来,洒在桌上,而在不远处廊桥上钓鱼,在雪中一动不动的老叟,手中竹竿一颤,一缕气机逸散而出,池塘中的冰面裂开,出清脆的声响。
北凉世子胸口起伏了一下,抬眼看着那不着面的女子,面色变得平静,
“圣女看来打听过,也无需刺激本世子,天雄关生的事你既然已知晓,就犯不着与这位冒险。”
请。。。您。。。。收藏6。。。9。。。书。。。。吧。。。。!
“此人生性桀骜,无所顾忌,连朝廷和龙虎都斗上一斗,又有本地镇魔大将帮忙,圣女确定要查?”
“查!”
“那事先声明,本世子和悲凉不插手!”
对面,白色面罩下的圣女似乎被顶住了,最后喉咙里蹦出一丝尖细的笑声,
“世子看来真怕了!”
“不,不过是技不如人罢了!”北凉世子很坦然,“我杀不了此人,自有人杀他。”
“朝廷,御三家,还有阁下!”
“我又何必冒险!”
他这话说完,天际隐约传来风雷之声。
“轰隆”
“轰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