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村子周围后来豢养了几只土狗——并非是草地笨,亦无须得这些土狗来赶羊赶狼,就是叫它们叫一叫即可。
也算是提了个醒。
但是面对了这两个“人”,这些狗子却对于他们视若无睹,甩着尾巴跑过去,看着这场面,轿夫手持棒子说道:“你害怕这个做甚?
你我如今都不是人了,害怕了这些?
再说了,我手里的棒子,还有你袖子里头的唢呐,是怕这个的?
怎么你的胆子最近越的小了。”
轿夫说罢,老妪不说话了。
刚才的话语倒是在他们的心上沉甸甸的放上了一块石头,他们是知道在自己的身上一定是生了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们在土里,自然是“不知两汉,遑论魏晋”的“桃花源”状态。
都不知道在土里过去了多少年。
更不知道如今是甚么年代。
但是他们晓得自己的法子到底是能用来做甚么的,当时做的时候,便无有多考虑。
他们这法子,好听点就是“死中求活”。
难听点就是“殉葬”。
一起埋了进去,甚至有可能以后会再多几个“新娘”出来,但是如今出来一看。
十三个人,他们二人独独无有伤害。
恍若活人。
并非是“诡”——无有“诡韵”,也没有害人的“念头”。
也并非是“僵尸”。“僵尸”先便是要是“尸”。
可是他们连“尸体”都不是。
是“宛若”活人。
仿佛和活人一样。
无有心跳,止一念头盘旋。
这样的变化,他们无要说见过,就连听都没有听过。
如今陡然遇到了,也是束手无策,不知何解。
就是凭借着最后的念头——将事情告知于山下的人,哪怕是早有些准备也是好的,就这一个简单的念头,驱使他们下山。
孰料下山之后,事情便变化了许多。
地脉早就有了变化,无可得知是在何地。
去看别人的头——既不是髻,又并非是辫子。
有的头上包了个头巾,僧人亦不剃头,
更无可得知是何年!
无知何地,无知何年,不晓岁月,二人茫然。
“这不是在严州了——这又是到了甚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