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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噬文学网>风流俏佳人>第380章 饲养驯鹿的人

第380章 饲养驯鹿的人(第1页)

<特别鸣谢:tij的大神认证,感谢兄弟一直以来支持。本章近九千字,特此见加更!>彤云密布,朔风凛冽,四下皆被风雪所覆,真个是白茫茫一片,天地都失了颜色。杨炯带着麾下八千弟兄,自出了钝恩城,便一路马不停蹄。心里只想着趁这风雪尚还轻柔,多赶些路途,好早些抵达姑里甸。这钝恩城到姑里甸(现今牡丹江市)的路程,乃是此番行程里最为遥远的一段。杨炯实实未曾料到,这暴风雪竟来得如此迅猛,来得人措手不及。瞧着周遭那些牵着战马、裹得严严实实,却仍在风雪中艰难前行的兄弟,杨炯心中直想骂娘。他暗自思忖,但凡自己领军出征,就没一回顺遂的时候。每次皆是有惊无险,可那过程却着实煎熬。走沙漠时,碰上遮天蔽日的沙暴,乘船时,又遭遇那骇人的海龙卷,如今这暴风雪,更是让人心焦。其他那些大大小小的意外,他都懒得再提,只觉得满心都是气闷,无处发泄。他不禁感叹,自己这穿越之人,怎的是半点气运都无。这般在心中暗自腹诽一番,又瞧着身后这些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杨炯强自按捺住心头的烦闷,深吸一口气,可那风雪却像是故意作对,趁机直灌进嘴里,呛得他咳嗽连连,半晌都缓不过神来。待咳嗽稍歇,杨炯望着漆黑如墨的夜空,以及那能见度极低的风雪,朝身旁的陈三两使了个眼色。陈三两心领神会,重重地点点头,捋着绳子,朝着前军快步走去。不多时,毛罡随着陈三两,一脚深一脚浅,踏着积雪来到杨炯跟前。陈三两摆了摆手,三个亲兵各自举起大氅,将三人围在中间,搭起了一处临时避风之所,好让杨炯能安心议事。“老毛,咱们都走了一天一夜了。自出了钝恩,过了一昼,这风雪愈发肆虐。从入夜后,咱们就下马步行,按道理,应当快要到姑里甸了才是,怎的到现在还没消息?”杨炯吐了口灌进嘴里的风雪,率先开口问道。毛罡也是一脸无奈,大声回道:“大人,我在前军之中也是满心疑惑。老贾和阿里齐的斥候都派出去好几拨了,按道理早该回来了,可到现在都不见踪影。老贾放心不下,都自己领兵出去确认路线了。照咱们行军的速度,应当到了特邻城附近才对。即便因这风雪有所偏差和延误,也该早就看到莲花湖了。可我怎么觉着咱们一直在这山坳里打转,根本就寻不着方向呢。”“老贾走了多久了?”杨炯皱着眉,大声问道。“半炷香左右。”杨炯听了,沉思半晌,下令道:“不能再走了,我瞧着兄弟们早就疲惫不堪了,咱们赶快得找个避风处歇息。”“大人,如今这风雪这般大,也不知何时才能停歇。若是咱们停止行军,怕是要被彻底封在这深山之中,一旦被困,想要再出去可就难了。”毛罡听了,一脸担忧地说道。“我猜咱们大概率是迷路了,不然怎会一个地标都瞧不见。如此再错下去,都不知会一头撞去哪里。钝恩城和姑里甸之间,只有窝谋罕城和特邻城两座小城。除此之外,便是一座莲花湖、一条流经姑里甸的活罗海川(即牡丹江)和一条东北西南走向的把忽岭。这般多的地标,一个都不见,就说明咱们大概率是走进了把忽岭。你瞧这渐渐起伏的地势和林海,咱们若是再走下去,怕是就要一头扎进把忽岭深处,咱们是要经过姑里甸向西北折向去苏素海甸,可不能再错了。快,令卢启找一处山坳安营!全军休整,等斥候消息!”杨炯当机立断,果断下令。“是!”毛罡一咬牙,转身传令去了。杨炯看着没入风雪之中的毛罡,心中亦是感慨万千。在这些兄弟里,毛罡算是有勇有谋的佼佼者,考虑事情也最为周全。只是他向来只提一次意见,只要杨炯下令,他必定会坚决执行命令,无论对错。贾纯刚是弓箭方面的行家,对各种弓箭的优劣了如指掌,斥候和游骑兵战术也是运用得炉火纯青。若是放在展旗卫,日后定是熊定中的接班人。那本领和才华,少有人能及。他胆子大,又忠心耿耿,对杨炯的命令从来不问原由,也是杨炯最为信任之人。只要有任务交给他,他便是拼了性命也会坚决完成,赴汤蹈火,绝不退缩。姬德龙平日里话不多,为人理智且手段狠辣,御下有方,治兵有术。攻城之时必定身先士卒,逢战必是冲锋在前,将来绝对是不亚于虢国公一般的国之柱石。卢启算是最为特别的一个,出身世家却毫无架子,与士兵们打成一片。军中事务,无论巨细,军队上下的协调、后勤保障、驻扎等等杂事,他都能处理得妥妥当当,分毫不差,真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这些兄弟跟着自己出生入死,历经无数大小战役,杨炯绝不能让他们出事,他在心中暗暗发誓,定要护他们周全。,!这般想着,见前军已经开始准备扎营,便知道卢启已经选好了休整之地。一阵忙碌之后,军队沿着一处背风的山坡扎下营来,全军开始了短暂的休整。杨炯在风雪中艰难地视察了一番军队情况,幸而他早有预案,不但事先让全军学会了简单的沟通手语,还准备了众多物资。见无人汇报失踪,这才放下心来,走回营帐。刚一进帐,杨渝几步上前,帮着杨炯抖落身上的积雪,递给他一杯热水,拉着他赶忙到炭盆前取暖,那关切的眼神,好似春日暖阳,直暖人心。“咱们应当是迷路了,我估摸大概是进了把忽岭,不然不会一个坐标都看不见。”杨渝坐在杨炯身旁,端起一杯水,神色凝重地说道。杨炯点了点头,满脸忧色:“我也是这般认为,先休整一下吧。等老贾和斥候的消息再做打算。这风雪,也不知何时才能停。”杨渝听了,看着通红的炭盆,悠悠叹了口气:“还好你从钝恩城抢出来不少御寒物资,兄弟们也带了足够多的粮食,不然这暴风雪,怕是能要了咱们的命啊。”“哎,我如今最担心的是大雪封山,咱们又迷了路,若没有当地人指引,怕是要许久才能走出去。”杨炯喝了一口水,满是愁苦之色。杨渝听着帐篷外那呼呼的大风和簌簌而落的雪声,看着眼前这小小的炭盆,在这只容得下三人的小帐篷中,她却感觉格外安心。转头看向一脸愁容的杨炯,微笑着岔开话题:“这个场景我在梦里见过呢。”“啊?”杨炯疑惑地抬起头,眼中满是不解。杨渝摇了摇头,也不多做解释,突然靠近杨炯,小声说道:“要姐姐安慰安慰你吗?”杨炯哭笑不得,无奈道:“姐姐,你总这般撩我,总有一天我会疯的。”“哈哈哈!没事儿,疯了我就打晕你。”杨渝飞了他一记媚眼,轻轻将大长腿搭在杨炯的腿上,眼眸中满是催促之意。杨炯无奈,若说以前他还能毫无顾忌地跟杨渝嬉闹,可自从那晚之后,他算是彻底不敢了。杨渝这敏感体质,再来那么一次,怕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想到此处,杨炯放下水杯,轻轻给杨渝按摩起来。“干嘛呢?用点力呀!”杨渝皱着眉说道,那语气,竟然好似在撒娇。“哦。”杨炯应了一声,手上力道加重了几分。杨渝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很是享受杨炯这发自内心,从细微之处透出的关心和疼爱。她很喜欢,也很开心,仿佛这小帐篷独成一片天地,世间的一切烦恼、争斗都与两人无关了一般。“以后有什么打算?”杨渝突然问道,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呃……对姐姐来说,那便是哄你生个孩子。男孩女孩都行,你若不想在长安,那就去江南,再不济去西夏故地也行。不过,我猜姐姐常在军旅,怕是闲不住,那就一路向西,打通西域。若是还不过瘾,咱俩就一同打到拜占庭,会会这个所谓的西方强国。嗯,有一件事有些麻烦。姐姐去哪养胎呢?兴庆府不错,但是有点远了,我不放心。以后还要坐月子,这坐月子可得好好做,不然以后落下病根可就麻烦了。这样看下来,姐姐你可真给我出了个难题呢。”杨炯一边给杨渝按摩,一边自顾自地说着。杨渝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想得够远的,你先打赢了我再说吧。”“啊,姐姐!咱俩都这关系了,还要打赢你呀?”杨炯一脸苦相。“啊什么啊?我跟你啥关系!”杨渝瞪着眼质问,目光炯炯,大有一副说不对就动手的架势。“你就嘴硬吧,我懒得理你。”杨渝见此,微笑着调笑:“干嘛?臭弟弟,舍不得提那晚的事,怕伤了姐姐的自尊?”“知道还问!”杨炯狠狠瞪了她一眼,对这个高攻低防的大姐姐满是无奈。杨渝得意一笑,对杨炯这般尊重和心疼自己很是感动。不过一想到两人的将来,杨渝神色一暗,沉默了半晌,认真道:“好弟弟,神符卫不能给你,你别逼姐姐,成吗?”“可以,我不要神符卫,你给我生儿子。你想拉起几个卫就拉起几个卫,往后都给儿子,没人能抢。”杨炯认真地说道,眼神中满是坚定。“你……你把姐姐当傻子哄吗?我要是给你生儿子,那我的什么东西不都是儿子的了,更何况是神符卫!”杨渝柳眉倒竖,厉声喝斥道。杨炯见此,叹息一声:“那我问你,你打算怎么处理咱们俩之间的感情?就这么一直暧昧不清?”“我……我……”杨渝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作答。“好,你瞻前顾后,什么都放不下,我帮你做决定!实话告诉你,从江华之时,我就分别给我爹和简若去了信。你那半个神符卫现在正被简若打散进了右厢兵,总计三万人,新成一卫。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现在应该是正四处镇压西夏故地的反叛势力。至于你的那些亲信将官,被我爹打散到了西夏故地九道之中做了文官,可以说,你的神符卫事实上已经没了。另外,不用等你回去了。你和我厮混,被我拐跑的消息早已经传遍了长安,和你最初的计划不同的是,我娘亲自去天波府提亲,我猜你娘肯定不会同意。不过也没关系,从事实上看,我收编了神符卫,我爹安排你的亲信做了文官,侧面上已经做实了你脱离天波府,并将神符卫带走做了嫁妆的事实。”杨炯目光炯炯,语气无比坚定。“你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杨渝收回大腿,语气冷到了极点,仿佛能结出冰来。“姐姐,你不做决定,我就帮你做,我不可能就这么永远和你稀里糊涂、不明不白!”杨炯不甘示弱,大声说道。杨渝听了,蹭的一下站起身来,怒吼道:“你混蛋!你这是逼我背叛天波府!”“我承认,手段是卑鄙了点,那也是逼不得已。你总想着谁都不得罪,保留那三分情分,可我怎么办?为了你放弃家族的利益,培养一个明知道未来会脱离家族的势力?我做不到。所以,你娘本来就是要逼你,如今这个谣言一出,她不信也得信,在她眼里,你就是叛徒,往后再不会原谅你。”杨炯针锋相对,大声回应。“你……你找死!”杨渝怒不可遏,一掌裹挟着全身的气力,直直拍向杨炯前胸。杨炯目光坦然,毫不畏惧,他既然敢做,就做好了今日被杨渝打死的准备。看着近在眼前,却突然停止的那一掌,杨炯微笑道:“怎么?舍不得我死?”“啪!”杨渝一巴掌打在他脸上,眼眸中满是悲愤和不可置信,心中酸楚上涌,在泪崩之前,转身逃出了营帐。杨渝转身的瞬间,那泪水便如决堤的洪水般喷涌而出。她衣衫单薄,只是闷着头狂奔。她恨,恨自己怎么就那么没用,被杨炯的花言巧语哄骗,不然她也不会这么伤心。她承认,最初她找到杨炯是为了利用他的身份和相府帮自己脱身,这样既保全了天波府的势力,不会落得自相残杀的下场,又可让自己不至于同天波府彻底决裂。可和杨炯相处的这些日子,两人经历了生死,体会到了他的好,杨渝就越发觉得愧疚和亏欠。这也是为什么她时而对杨炯冷淡,时而又热烈的原因。因为她也处在这感情的漩涡之中,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抉择。慢慢的,杨渝发现自己真的沉溺在了杨炯对自己的关心和宠溺之中,如此她便不知不觉地选择了逃避,有的时候甚至会生出这次行动永远不要结束的荒唐想法。可今日得知杨炯这么骗自己,她顿时感觉自己就像是个被人玩弄感情的傻子,最后什么都没守住。她不恨杨炯,她只恨自己,恨自己愚蠢,恨自己这么容易就被哄骗得昏了头。若是她依旧坚持和杨炯纯粹的利益交换,那她即便知道杨炯用手段逼自己,她也不会这么伤心。此时她突然对以前看过的话本中那些被骗钱骗了感情的花魁感同身受,这才明白了什么叫心如死灰。杨渝就这般一路迎着风雪,机械地只顾着往前走,满心都是悲伤和绝望,好似被全世界抛弃的孤儿,再无什么依靠和留恋。且说此时坐在营帐中的杨炯亦是心痛如绞。杨炯自从在海上和杨渝共同经历了生死,便无法再对这个风姿卓绝的女将军、热情似火的大姐姐等闲视之。可即便如此,杨炯也从未想过用这种手段造成杨渝背叛天波府的局面。实在是杨炯知道,一旦这样做,杨渝必然会恨透了自己。毕竟,最初杨渝之所以这么纠结,就是不想跟自己的家彻底决裂,即便最后做出极大让步,甚至于最后将神符卫拱手让出去,为的就是还能有个家,多年回去后还能叫出那句“娘”。杨炯深知这一点,所以也一直在想两全其美的办法。可一到江华,杨炯便收到了杨文和的传讯。天波府已经开始了谋划大华的其他军队,自从老太君控制了神策卫和半个神符卫,成为大华第一将门后,触手便开始四处伸展。那些个神符卫中,死忠于天波府的将官,被李淑和颜夫子分散打入了大华的其他军卫之中。杨文和敏锐地察觉到,这是想效仿皇帝组建龙朔卫培养军官,然后将这些军官投入大华军卫,从而掌控军队的路数。如此一来,杨炯才发现,大家都被老太君和李淑骗了。最初大家都以为这是一场保住家族势力,防止女子外嫁拆分家族的戏码,谁知道实质上却是培养军官、收拢军队的权谋大戏。从最初杨朗做了龙朔卫大将军开始,慢慢驱逐出那些不服管教的军官,建立新的青龙卫,看似是揽权,实则还暗藏清洗忠于先帝的军官立威,重建大华军官摇篮军卫的目的。借这个理由,将神符卫拆分回京。,!如此,李淑和老太君手中就有三个禁军卫,可谓大华独一份。这样,李淑在军方站稳了脚跟,才有底气和时间慢慢将军官打散入其他军卫。老太君借着这事,不但能解除家族未来的担忧和隐患,还能成为将门中的毫无争议的巨擘,她没有不做的道理。杨文和给出的解法便是:娶杨渝,从内部分裂天波府,将半个神符卫留在西夏故地同右厢重组一卫。如此做,一是对天波府的声誉将是一沉重的打击,谁都知晓杨渝乃天波府的中流砥柱,如今嫁入相府,那些天波府的耆旧宿老,必然会对杨朗乃至老太君的决策正确性与权威产生质疑,此乃动摇根基之策。二是能在北地牵制住杨朗的青龙卫,只要右厢兵存在,杨文和便能以防止其反叛为由,将青龙卫长久地留在西夏故地。再加上李潆从中运作谋划,杨朗纵有翻天的本事,也难以掀起什么风浪。杨文和能容忍一个手握重兵的将门存在,却绝不能容忍其对大华其他军卫染指。这一招,恰似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向了天波府根基。如今,天波府内部已然出现信任危机与裂痕,更遑论向外揽权之事了。杨炯满心无奈,他实在找不出拒绝老爷子的理由。杨文和一心谋求大华的安定,可一旦李淑和天波府掌控了大华的军队,那大华就必然不可能安定。这微妙的平衡一旦被打破,大华必将重现战火。所以杨文和必须在这火星刚起之时就以雷霆手段将其掐灭。虽说杨炯满心不愿,且他本也未曾主动谋划过此事,可这事必须由他揽在肩头。就因为这事,杨炯整日里头疼不已,不知该如何向杨渝开口。这般行径,与那些哄骗“大龄剩女”感情,最后还骗取钱财的渣男又有何异?尽管杨炯对杨渝的感情真挚无比,可收了她的神符卫,又逼她与天波府决裂,这也是不争的事实。如此一来,他这“渣男”的名号,算是彻底坐实了。想到此处,杨炯只觉一个头两个大。他原本还想拖延些时日,可每当看到杨渝对待感情时那笨拙又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知如何表达内心的情感,只能以她自认为的“奖励”来传达心意,杨炯便止不住地心疼。他总觉得自己是在欺骗杨渝,内心的愧疚感如潮水般翻涌,那些藏在心底的话,终是忍不住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脸上被杨渝一巴掌打得火辣辣的疼,杨炯满心皆是无奈与懊悔。他忙伸手拿起杨渝遗落在营帐中的大氅,大步跨出营帐。寻到知晓杨渝去向的士兵,问清方向后,杨炯一刻都不敢耽搁,即刻踏入那没过膝盖的厚厚积雪之中。风愈发狂躁,雪愈发肆虐,天地间一片昏暗,仿若混沌未开。杨炯一边艰难地在雪中跋涉,一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杨渝的名字。尽管一张嘴,风雪便直灌而入,可他依旧没有停下呼喊。“杨渝,若听得见,就回我一声呐!”“姐姐!是我错了,不该对你有所隐瞒!”“杨渝!你别跟我耍脾气!”“雨隮他娘,你可千万别吓我呀!”……杨炯什么话都说尽了,不论是求饶、愤怒、激将,在这茫茫风雪之夜,他的呼喊如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丝毫回应。杨炯只觉每走一步都愈发艰难,积雪越来越深,仿佛在故意阻拦他的脚步。可他不敢有片刻停歇,生怕自己稍一松懈,那如娇艳山茶花般的杨渝,就会永远隐没在这风雪之中,自己将再也无缘得见她那风姿绰约的模样,再也感受不到她那热烈又真挚的情感。一想到这里,杨炯悲从中来,不禁哽咽着大喊:“杨渝!我爱你!”“哼,爱你个头!”一声娇斥骤然传来,虽带着嗔怒,却让杨炯心中一喜。“杨渝!我爱你!”杨炯依旧声嘶力竭地大喊着。“你喊个屁!”杨渝的怒吼声传来,言语中满是怒意,可在杨炯听来,却如天籁之音。杨炯寻着声音的方向,发疯般地朝着右边扑去,一边奔跑,一边呼喊:“杨渝,我爱你!”“你……你没完了!”杨渝的声音再次响起。杨炯欣喜若狂,准确地捕捉到声音的来源,刚欲开口,却一脚踩空,整个人直直地栽进了雪窟窿之中。“啊!”杨渝大惊失色,声音中满是担忧与恐惧。“啊!”杨炯只觉屁股好似碎成了八瓣,疼痛难忍,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叫声。“你没事吧!”杨渝心急如焚,瞬间扑到杨炯身前,急切地问道。杨炯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蹭的一下翻身而起,激动得一把将她紧紧抱住,哽咽着大骂:“你可吓死我了!”“你……你给我放手!”杨渝先是一愣,随后冷着脸厉声呵斥,试图挣脱杨炯的怀抱。“啵——!”杨炯哪管这些,狠狠地在杨渝脸上亲了一口,迅速给她裹上大氅,作势就要带她爬出雪窟窿。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嘶——!”杨渝突然痛呼一声。杨炯一愣,随后疑惑地看向她,可这雪窟窿中昏暗无光,只能瞧见个大致轮廓。当下,他便急切地问道:“怎么了?”“我……我扭到脚了。”杨渝的声音小得如同蚊蝇,带着几分羞涩与无奈。杨炯听了,将她轻轻放下,而后摸索着来到她的双腿旁,沉声问道:“哪只脚?”“右……右脚。”杨渝的声音愈发微弱。杨炯毫不迟疑,直接褪去她的鞋袜。当触碰到她的脚时,不禁惊讶道:“怎么这么冰?”“光顾着生气,靴子进了雪,等掉进来才发现。”杨渝小声解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委屈。杨炯瞬间明白了其中缘由。起初他还不解,自己这三脚猫的功夫都懂得接骨之法,更何况杨渝这擒拿高手。原来是因为脚踝冰冷,视线昏暗,若贸然接骨,一旦出错,就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这对于寻常人而言,或许尚可接受,可对于杨渝这样的顶尖高手来说,往后在生死相搏之际,哪怕只是慢了分毫,都可能命丧黄泉。所以,她才不敢轻易尝试接骨。想通了这些,杨炯不再犹豫,直接将她那冰冷的脚放在自己的肚子上,用双手不断轻轻揉搓她的脚踝,期望能尽快让她的脚恢复温度,以便尽快接骨,带着她离开这雪窟窿。“你……我绝不会原谅你!”杨渝见他如此,挣扎了几下。见自己的脚被他牢牢握住,动弹不得,便瞪着眼,狠狠地说道。“好好好!等咱们出去了,你可劲儿地恨我,要打要骂,我绝不还手。”杨炯手上动作不停,一边揉搓,一边轻声哄着杨渝。“你就是个骗子!”杨渝愤怒地指责道,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委屈与怨恨。“对,我是骗子!”“你无耻,混蛋!”杨渝继续骂道,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对,我无耻,我混蛋!”“你……你……你气死我了!”杨渝心中气苦,她没想到杨炯竟如此无赖,自己对他似乎毫无办法。摆出大姐姐的威严吧,可那一夜之后,在他面前,威严早已荡然无存;施展自己的武功,狠狠地揍他一顿吧,自己又实在舍不得伤他分毫;骂他几句吧,他却只是一味地应和,根本不还嘴。这让杨渝顿时感到无比委屈,悲从中来。她的双肩微微颤抖,竟小声抽泣了起来。那哭声,如同一把把利刃,狠狠刺着杨炯的心。杨炯顿时慌了神,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杨渝这般委屈无助的模样。他只觉自己的心仿佛被千万根针扎着,疼痛难忍。当下,杨炯也顾不得许多,轻轻将杨渝拥入怀中,柔声道:“好姐姐,你这是要心疼死我吗?”那声音,满是温柔与愧疚。“你……你骗我!骗我的感情,骗我的一切,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好狠的心。”杨渝一边哭泣,一边捶打着杨炯的后背,哭声中满是凄苦与绝望。“姐姐!你娘要掌控大华所有的军队,我……”杨炯试图解释,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你胡说!”杨渝怒吼道,根本不愿相信他的话。杨炯无奈,只得将自己收到的情报,以及她娘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说给她听。杨渝越听越心惊,渐渐地,哭声也逐渐停歇。到最后,她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你……你没骗我?”杨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她不敢相信,自己一直敬重的母亲,竟会做出这样的事。“说谎也不会说这么容易被拆穿的谎言呀!”杨炯苦笑着说道。杨渝沉默良久,终是长叹一声:“这……这是干什么呀!如此下去,天波府成什么了?掌控国家的权臣?这和你爹有什么区别!”“你这话什么意思?我爹怎么了?”杨炯挑眉,没好气地反驳道。“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我天波府向来以忠君爱国闻名天下,这样下去,绝不是我天波府!待新君亲政,我们岂能活命,难道最后要造反不成?”杨渝无奈地说道。杨炯翻了个白眼,嗤笑道:“还用等新君亲政?我爹、李淑、李漟,哪个会放过你们!我看你娘就是被权力迷昏了头。”“你不许说我娘!”杨渝厉声呵斥,尽管心中对母亲的所作所为感到失望,但她绝不允许别人诋毁自己的母亲。“那你还说我爹呢!”杨炯不甘示弱,大声反驳。“你……你给我放手,我不要你帮!”杨渝说着,就要抽回自己的脚。“咔嚓”一声脆响,杨炯趁着她分神之际,迅速将杨渝脱臼的脚踝复位。随后,他脱下自己的靴子给杨渝换上,自己则穿上她那挤脚的靴子,开口道:“快走吧,咱们走了太久,别让兄弟们担心。”杨渝深深地看了杨炯一眼,那眼神中,有感激,有无奈,更多的是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她叹息一声,与杨炯一起爬出了雪窟窿。两人一路无言,杨炯是被折腾得没了说话的力气,而杨渝则是心乱如麻,不知该从何说起。就在这尴尬气氛快将两人吞没之际。突然,一阵夹杂着女真语的笑声,隐隐约约地传到了两人耳中。杨炯与杨渝目光交汇,刹那间心意相通,无需多言,彼此都明白了对方的想法。二人迅速做出反应,动作敏捷且无声,几乎同时伸手,悄然抽出腰间的匕首。而后,他们弯下身子,脚步放得极轻,如同两只隐匿在黑暗中的猎豹,小心翼翼地朝着山坡攀爬而去。好不容易抵达合适的位置,两人缓缓伏下身子,将自己的身形完美地隐匿在山坡的阴影与积雪之后。他们微微探出头,目光朝着山下望去。这一看,杨炯先是一愣,而后下意识地压低声音,疑惑道:“饲养驯鹿的人?”:()风流俏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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