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徽错愕回头,“你怎么了?”
男人松开她,后退几步。
明徽道:“哥,你帮我太多,这次回去十分危险,我不能再让你冒险。你说我不自量力也好,说我任性也罢,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
薛泯怔怔看着她,“我能理解。”
理解对父母的执念。
十八岁之前,他也如此,难以自洽,永远活在自我怀疑与愧疚中。
明徽垂头,盯着脚尖。
她指尖依旧冰凉,像是连血液都凝成冰块。
“对不起。”
她诚恳道歉,“哥,对不起,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和支持,我又要让你失望了。”
耳边依旧是风声,明徽这辈子内心唯一愧疚的就是薛泯。
半晌后,不知是男人轻叹还是风声飘荡,她听到清浅一声叹息。
“走吧。”薛泯牵起她手,“去看看霍砚深怎么样了。”
明徽表情愣住,望着他。
四目交汇,薛泯无奈笑一声,“我能怎么办,只能支持啊。”
灯光彻底亮起来,光影将面前男人的表情虚化成一团。
明徽呆滞,良久才笑道:“哥,谢谢你。”
在薛泯面前,明徽真正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她缺爱,缺太多爱。
曾经天真的以为霍砚深能够弥补这个大洞,可现在才发现,真正能填补这个大洞的,是薛泯。
。。。。。。
“既然明怀礼说凶手是霍宏山,那我就回到霍家,亲自查清当初的事情。”
医院走廊寂静,明徽声音也小,“霍砚深不是想把我带回北城么,我便重新以明徽的身份回去。”
薛泯垂目看她,面色绷紧,“太危险,霍宏山不会放过你。”
“不是还有霍砚深么。”明徽笑道:“他们父子内斗,这是我回去的最好时机。无论最后谁胜利,我都能脱身。再不济,我还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