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被调整好的短波电台是整个季汉最宝贵的财富之一,为了保证电力供应,刘禅的电脑使用时间再次被缩短,而且郭悠之虽然脾气好不像董允那样善于直谏,但是在使用几次短波电台后就学会了旁敲侧击向丞相打小报告的套路,然后刘禅就不得不打起精神办公。尽管依然有些依赖外置大脑们,不过客观的说,刘禅这半年来的工作积极性还是上升了不少的,尤其是在丞相的有心历练和远程参谋的情况下,刘禅作为一个二十多岁两百多斤的孩子,总算有点一国之君的样子了。比如最近锦官城正忙着攻克素纱襌衣的问题,虽然襌衣本身并不难做,不过要做到郎君们说的“一两重”就比较困难了,锦官城的织工们挠破了脑袋也织不出这么轻的襌衣,试制品大部分都在三两五钱左右徘徊,最轻的一件也有三两,这种程度的的衣服想要降低一铢也难,所以锦官城织官不得不大着头向蒋琬禀报说除非把衣服做小,否则短期内一两的衣服还做不出来。(汉代一两相当于155克,一钱大约是3125克)刘禅听到这个消息后倒是没太苛责锦官城方面,而是表示大概是哪里出了遗漏,下次陈郎君来的时候与他沟通下便是。费祎最近又找到了一个叫罗献的孩子——对方是广汉太守罗蒙的儿子,还有个叫罗式的哥哥。如果不是刘禅给的那匹绢上信誓旦旦表示罗宪是罗蒙的儿子,费祎还以为陛下搞错了。(罗宪的名字也做罗献,《裴松之注》和《华阳国志》都用的后者,大约是某些缘故导致罗宪改了名字)把“陛下可能抄写的时候太累了所以抄错了”这个念头埋在心里,费祎让随从给成都送信,表示罗献此刻尚且年幼,不宜远离父母,还需再过两年。董允那边的硝石开采工作倒是比较顺利,当地多山,民众们种田不太方便,所以董允招人开矿的时候报名的人还不少。不过为了开矿安全,董允正在调临邛郡(当地产铜、铁、盐)有经验的工头和矿工来开矿。而最近朝中工作最积极的反而是李严,一方面是因为江州作为汉军水军的基地,最近又添加数艘铁船,关兴、黄崇等人忙着操练,时不时还顺着长江往下跑一圈,在水军的护送下,大汉的物资不断贩往东吴,又换成了钱财和商品运回来。原本东吴这边的商品在季汉一方并不占据优势,不过不久前陆仁甲来教授操船课程的时候随口提了一句“景德镇这会儿不知道是不是属于潘阳县,有的话那里的瓷器不错”,于是在运输商品的时候,糜家的管事就冒险前往潘阳县打探,结果并未找到一个叫“景德镇”的地方(景德镇设镇于东晋时期,最初称为“昌南”,后陆续更名为“新平”、“浮梁”,景德元年因生产的青白瓷质地优良,遂以皇帝年号“景德”为名)。不过潘阳县沿着河向东北方向行进确实有不少当地人建窑烧瓷,贩卖经商,管事觉得这些瓷器跟东吴其他地方的瓷器略有不同(此前从江东购买的越窑瓷器釉色以淡青色为主,纹饰也简练古朴)当地的瓷器“白如玉,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便买了一些试着带回去贩卖。结果这批瓷器在成都被抢购一空,于是糜家趁着第二次又买了一批,顺带还把其中一部分沿着水道逆流运往凉州。第二批瓷器同样销售一空,流入凉州的那批瓷器甚至被阎家全部收购用于贩往西域,于是察觉到自己淘到宝的糜家就开始继续购买这些瓷器。东吴方面随即也发现了这一点——孙权很快意识到自己除去珍珠、珊瑚、金铜之外终于有了可以向蜀汉输出的拳头产品,立即派张承(张昭长子,之前使节团的张休是次子)前往当地组织建设官窑,为了保住这只能下金蛋的母鸡,孙权难得强调了一回要依照当地人的风俗来,不要直接把所有居民粗暴地划到官营的范畴,那样挫伤了他们的生产动力,反倒会减产。尽管在年初还打了一仗,不过随着双方经济上的交流,季汉和东吴的商业往来反而更加紧密,一些附属产业也应运而生。比如潘阳县就开始有人专门为瓷器包装运输提供服务,他们用柔软的稻草、结实的木箱,确保瓷器在长途运输中不会多过折损;为了增加瓷器的价值,那些给瓷器坯胎上绘画绘制装饰画的匠人也备受尊崇,被他们画上花鸟鱼虫、山川河流的瓷器价格猛涨,到了供不应求的程度。另一方面随着诸葛亮再次北上,李严又一次变成了当前朝堂上官职最高的那一个,虽然刘禅面对李严的时候不像面对诸葛亮那样凡事皆称善,不过也算得上从善如流——李严鉴于自身已经在军事上取得了成果(夺回小半个荆州),所以近期一直想在政务上也做一番成绩。朝廷中的其他人也差不多——由于有了短波电台,所以凉州的胜利消息第一时间传回了成都整个朝堂瞬间被点燃,欢呼与庆贺之声此起彼伏。毕竟这两年来,一个又一个振奋人心的捷报传回益州,几乎扫清了此前的失败主义气息,朝中臣子们曾经被消磨的进取心再度熊熊燃烧起来。尤其是随着凉州的稳定,派遣官员的议题再次提上议程,大部分人都相信随着丞相在凉州再次挫败魏军的军事行动,汉军对当地的掌控必然更加稳固,如今正是大展宏图、向外拓展势力的绝佳时机。听闻凉州那边官员缺失严重,连阳群将军都被抓去作太守了,如此猛将,怎能让他深陷繁琐案牍之中,白白浪费一身的军事韬略与杀敌本领呢?身为匡扶汉室的积极分子,必须得为他分担压力,为凉州的稳固发展出份力啊!:()沙雕网友援北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