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
孙杭站着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个直径十多米、深两米的大坑,浑身被蒸汽所包裹的温压半蹲在坑底,向下挥落的拳头深深地嵌进了焦土之中。
“喂,你还没告诉我,圣柜是什么东西呢?”孙杭的声音从大坑的边缘传来。
温压猛地抬头看去,只见对方毫无损,甚至连身上那件一看就是地摊货的廉价卫衣,都没有出现什么破损。
不可能,这不可能!
温压明明感觉到自己的拳头砸中了一具肉体,那具肉体在自己恐怖的力量之下瞬间炸裂,血液在高温高压的环境下直接蒸,肉和骨头则是和焦黑的土壤混在了一起——孙杭应该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才对!
那如果站在坑边上的是孙杭,那自己刚刚拳头命中的又是什么?
温压没有回答孙杭的问题,他像是一只蛤蟆一样,直接以蹲姿起跳,转眼间便出现在了孙杭的近前,两个拳头就如同机关炮一样,以极其恐怖的频率向着孙杭的胸口轰了过去。
然而孙杭只是脚尖点地,轻飘飘地向后退去,便让温压的每一拳都轰在了空处……他不断地咆哮着,出拳的度越来越快,然而拳头却连孙杭的衣角都没法碰到。
“圣柜是什么?”孙杭再次问道。
他试着去读取温压的记忆,可这个状态下的温压,脑子就好像被僵尸给吃掉了一样,孙杭能读到的就只是混杂着各种激烈情绪的垃圾信息,根本就找不到有价值的东西。
如果要给对方现在的模样找个词的话,孙杭觉得“无能狂怒”倒是挺贴切的。
从这名猎人来到测试场地的那一刻起,孙杭就意识到这两人不对劲。
尽管孙杭一眼都没有去看他们,但他能清楚地感知到,两人的视线几乎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而温压和姚宇之间的对话,也全都被孙杭尽收耳中。
两人之间的对话内容单独拎出来看的话,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撑死了就是一名自负的猎人对于同行的忌惮和不屑罢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孙杭就总觉得他们好像是话里有话。
他试着对两人进行读心,然而那个名叫姚宇的人身上似乎带着某件诡器装具,可以屏蔽掉自己的身边人的思维,当孙杭试去读心的时候,就只能看到一堵光秃秃的墙壁。
于是,孙杭便一直耐心地等到了这个大块头落单……只是让孙杭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就那么随口一问,对方竟然就不要命地向自己动了攻击,一副势必要杀了自己的模样。
这家伙难道是疯了吗?
这里可是天府城诡物研究所的试验场地,周围都是军队和巡逻的猎人小队,就算他能把自己杀掉,也根本不可能在数十倍人数的猎人围攻之下,逃离这个地方。
孙杭想,如果换做是自己的话,在知道反抗必死无疑的情况下,他肯定选择投降。
活着不好吗?
还是说,这个人刚刚想到的“圣柜”,是什么一旦泄露了就必须得死的重大机密吗?
对于这个级别的猎人来说,除非是叛变或者感染进程突破危险阈值,不然的话一般都不会被执行“无害化处理”吧?
等等,叛变?
孙杭骤然后退了一大截距离,在距离“安全区边界线”还有十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象征着“安全区”和“危险区”之间的黄黑两色标线异常醒目,插在标线上的警示灯不断地闪烁。
温压也停了下来,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还没来得从毛孔之中渗出来就已经化作了蒸汽升腾而上,全身上下所有的泄压阀都是报废,刺耳的警报声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有停下来过。
温压感受到了一丝寒意——这不是心理层面上的含义,而是身体感觉到的真实的寒意。
他很清楚这一丝寒意意味着什么。
“第六阈值”是温压的最强状态,但在这个状态下,他并不能维持很久……他自己做过测试,时间最长的一次也才只有十一秒,而且那个十一秒还是一直保持着静止状态、没有采取任何攻击动作的数据。
一旦在“第六阈值”的状态下做出任何动作,“第六阈值”的维持时间都会大幅缩短,动作越激烈,缩短的时间就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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