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剑迎来最后的撞击,出应有的余韵之声,直至为风声掩埋。
车厢便也不再晃动。
“差不多有两刻钟时间了,这应该差不多了吧……”
林挽衣轻声说着,在心中计算着该休息多久,然后想到了一个问题。
少女抬起头来,很是好奇地望向顾濯,困惑问道:“为什么你看上去对这事挺陌生的?”
话音方落,她就已经现这句话极其不妥。
无论是出于礼貌还是各个方面考虑,都不妥。
顾濯越来得无话可说,沉默半晌后,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林挽衣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试探问道:“难道你……不懂?”
顾濯静静地看着她,问道:“我为什么懂?”
林挽衣犹豫片刻,以极恭敬的口吻,道出那个大不敬的猜测。
“因为长公主殿下?”
“你想多了。”
“啊?”
“这值得你如此意外吗?”
“怎么可能不值得,主要是我想不明白,你们的关系都已经到这种托付生死的程度,不应该……什么事情都做过了吗?”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林挽衣闻言,眼神变得明亮,不太矜持地嗯了一声。
顾濯摇头说道:“时间到了。”
……
……
余韵不该那般漫长,因为天光渐盛。
林挽衣抱着莫大的遗憾,眼眸里甚至蕴藏着幽怨,面无表情地出了车厢。
这一幕画面落在刘姓官员眼中,非但没让他心头疑惑被解开,反而生出更多的不解。
刘鸿煊双手贴着大腿,不敢去安抚被晨风刮得生疼的侧脸,瑟瑟抖。
刘姓官员冷声说道:“无论望京还是神都,林挽衣给人的印象都是倔强骄傲和凛冽,本官着实想象不出这样的她丢了自己的矜持,与人在那狭窄车厢里交媾,你觉得呢?”
刘鸿煊犹豫片刻,说道:“我也不敢相信。”
刘姓官员说道:“那你还要坚持自己的看法吗?”
刘鸿煊想着不久前的那场谈话,想着对身份供认不讳的少女,下意识想要坚持自己的看法。
然而在话将出口的前一刻,他以极大的毅力制止住自己的冲动,低头说道:“堂兄,我觉得这有必要再继续观察一下。”
刘姓官员看了他眼,没有再说什么,点了点头。
刘鸿煊告辞离去。
听着远去的脚步声,刘姓官员依旧眉头紧锁,思考着那封已经被送往神都皇城御书房的密信。
片刻后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想皇后娘娘的行事风格固然酷烈不近人情,否则当初也不会为林挽衣掀起长街上的那桩血案。
只是这不代表娘娘在处事上有失公正。
汇报任何有可能关于林挽衣的踪迹,这是御书房传出来的旨意,那他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
……
在已经过去的未央宫之变当中,诸宗门与世家的强者死伤惨重,朝廷的情况便也好不到哪里去,两败俱伤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故而如今的朝廷存在着一个无法解决的问题——相当程度上的人力缺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