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煌龙的目光有些闪躲。
方子业道:“不好意思,这位老师,我是骨科的医生。”
“其他专科我不是很懂。”
方子业对于器官移植这种手术,没有太大的好感。
当然,也或许是方子业并不是其他外科的人,因此没有办法去理解器官移植术这种手术的伟大。
青年闻言立刻打断道:“方教授,我们外科也是同宗同源,医学的基础研究,大方向和思路也相差无几。”
“都是非常纯粹的技术与理念。方教授想来有想法才对。”
“还请方教授不吝赐教。”
方子业继续看向刘煌龙,刘煌龙略低下了头。不过他现方子业在看自己,便赶紧圆场道。
“这位教授,我们今天举办的是手外科的学术会议,问答环节也尽量与我们手外科或者是我们今天所说的循环截断术相关。”
“其他的问题,不如还是等会后再聊,毕竟我们会场这么多人都是骨科的同道。”
听到这话,协和医院的钟军宇教授也说话了,声音沉定:“学术会议都是有主题的,与学术会议错向太大的问题,还是私下里单独交流会更妥当些。”
青年再看了看不少人都看向了他,也就点了点头:“谢谢方教授。”
然后把话筒递给了工作人员,不再说话了。
后面的议程,正常结束。
不过,方子业都还没有从讲台上走下,刚刚问话的青年还有另外一个方子业不认识的中年就笑着迎了上来,主动地进行了自我介绍。
“方教授您好,我是浙大一院肝胆外科的赵宇柱,这位是我的学生窦华,刚刚小窦当众提出的问题的确有些不妥,还请方教授见谅。”中年额头略高,方正国字脸。
浓眉星目,下巴圆润,虽笑亦威,应该是肝胆外科地位很高的教授。
不过,此人方子业也是不认识,不仅方子业不认识,旁边的刘煌龙教授也不认识对方。
骨科的医生要了解骨科的其他医院的专家都照顾不过来,哪里有那么多空闲的时间了解骨科之外的全国顶级专家?
方子业颇为客气地道:“赵教授您好,我是中南医院骨科的方子业,很抱歉不能回答窦华教授的问题。”
赵宇柱又没来得及说话,方子业就先声制人地压住了对方的后语:“赵教授,我对普外科不太了解,也没有相应的技术水平。”
赵宇柱闻言,眼皮横跳了几下,但还是挤出了笑脸,说道:“方教授,知道您任务繁重,很难挤出时间。”
“不过方教授,目前,器官移植术属于是全球都非常成熟的手术,而且对于器官移植的供体器官保存这一节点,是所有移植外科竞争的核心位。”
“如果谁可以提前将保存的时间延长,就可以更大范围地调用可用的器官资源,占据先机。”
“还希望方教授可以以大局为重,能够……”
方子业闻言,直接伸手打断道:“不不不,等一下,赵教授。”
“我是骨科的医生,我目前只是创伤外科的医生,以我为中心的大局为重,就是做好本分工作,多做几台手术,治疗几个患者的伤痛,如果精力再充沛一些的话,就做点小科研。”
“至于您所说的什么资源,什么先机,什么大局,我真的看不通透,也没有这么大的能力。”
曾经,邓勇给自己说过。
自己的根是骨科的,最深的根就是创伤外科。
这个根如果扎得不够透,那么自己的根基就会不稳,甚至到时候连退路都没有。
所以,在没有绝对扎稳自己的根基之前,不要节外生枝。
方子业目前的盘根错杂,都是在骨科的大圈子里,创伤外科为重,手外科为辅,骨病科就是顺带。
这个圈子里,方子业扎根够稳,随便玩都不会破格,也没有人会找方子业的麻烦。
但圈外就不一样了。
“方教授这么想未免太过于狭隘了,骨科的病人是病人,肝胆外科的患者也是百姓,他们也要治疗,如果能力足够的话,还是应该在能力范围之内多做贡献的。”
“方教授,您是不是有什么顾虑?或者有什么误会啊?”赵宇柱的目光深邃,仿佛是要诱导方子业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