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不是为了钱,怎会跟他那个老头子?”
“他那般的老朽,哪里比得上你这身强力壮?”
而后便是几声娇媚的□□,直让孟少康大呼不堪入耳。
可是既然发现了如此事情,孟少康如何能就就此作罢?硬是红着脸听了下去,直到那二人翻云覆雨罢了,开始餍足的说起了事后情话。
“真是不甘心啊!竟然要我的儿子喊那老不死的作爹!”
门外的孟少康听得这一句,当即如遭雷击,他也是年少气盛,冲动了些,当即便破门而入,直将那小妾与护院堵在了被窝里。
身为人子,孟少康如何能亲眼看着绿帽子往自己亲爹头上戴?
这一刻的孟少康觉着自己神勇极了,定是能将那对狗男女直接拿下,再送到父亲面前去,顺道儿还能给母亲出一口气。
然而这孟少康到底是年少气盛,忽略了自己并无功夫傍身,而那护院可是身强力壮的习武之人……
孟少康就这般贸贸然突然闯入,他会如何,可想而知。
为了此等私通的龌龊事暴露,那护院当即便将孟少康打晕了过去。而后,便同那小妾谋划了这么一出……
原本那小妾与那护院私通之时,每次都会叫近身丫鬟守在门外的,可今次那丫鬟偷了懒,且孟渊又先前告知过那小妾,今夜不会在她这处过夜,这方才让她有了胆子偷懒。
这丫鬟的结果也是可想而知,被那余柳儿打骂了一顿,硬是拉进了这场谋划之中。
当时,那孟少康被打晕之后又灌了麻沸散,由那护院扛至院中扔下,再由那丫鬟发出尖叫,作为第一个目睹孟少康被鬼所害的人。
那护院常年习武,下手很是有轻重,自是知道如何拿捏力道既能让人昏迷,又不会真的伤人,所以,郎中诊治不出来,只听说孟少康是被见了鬼方才如此,便按着惊吓过度来医治,只开了些压惊的药。
而这些药里,便被那余柳儿与护院联手,偷偷的在里面加了麻沸散,以至于孟少康吃了药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苏醒不过来。
如此这般,便坐实了孟少康被鬼所害,且久而久之又可以将孟少□□生拖死,神不知鬼不觉的灭了口。
没了这嫡长子,余柳儿所生的庶子便成了唯一的继承人,那余柳儿便觉着,届时只要自己再使些手段,这孟家上下的万贯家财,岂不就是犹如探囊取物一般?
她的儿子做了家中主君,再将那大娘子赶出去,她不就可以和那护院双宿双飞,再也不用忍受孟渊那糟老头子了?
余柳儿想的很美,但她低估了孟渊对她的偏疼偏信,竟不惜一状告到官府去曲线救儿,只为信她一句是鬼魂所为。
至于那孟宅上下皆见到了的鬼影,是那护院用木头所做的等身人偶,那哀怨的女鬼哭泣声,则是那丫鬟所为。
再说后来为何陆归舟前来的那夜则只闻鬼哭不见鬼影,那是因为当着陆归舟这位官老爷的面,那护院怂了,不敢去弄那人偶扮鬼影。因他觉着,知县老爷可不似宅子里这群草包好糊弄,只一个人偶托着白布便能将其吓的嗷嗷逃窜,这若是在陆归舟面前穿了帮,结果可想而知。
因此,陆归舟前来的那日便成了那般情形,直害得孟渊险些成了戏耍官员之罪。
听到此处,陆归舟终于是大大的舒了一口气,只要不是那张兴业冲着橠白而来就好……
想罢,他睇了一眼屋子里的人,孟渊一脸哀伤,一副捶胸顿足之相。大娘子神情忿忿,恨不能徒手撕了那余柳儿。孟少康活蹦乱跳,生龙活虎,全然不似大病初愈之相。余柳儿与那护院以及丫鬟,双双跪倒在地,抖若筛糠,连求饶都不敢。
陆归舟看罢了这群人,若有所思了一会儿,而后起身,踱步至了孟渊面前,轻笑了一声,而后言说道:“既然非是鬼魂害人,而是孟员外家中的内宅之事,依本官所看,孟员外这官还是莫要告了吧!”言说到此处,陆归舟顿了顿,仔细看了看那孟渊的神态,见他依旧是一副宛若被抽了灵魂的模样,已是全然没了主意,陆归舟便继续道:“这内宅之事还是孟员外关起门儿来自行处理吧!若是经了官过了堂,孟员外的家宅之事可就人尽皆知了,孟员外在这汝焉府也是有头有脸之人,此等事情若是传扬了出去,总归是会折损了孟员外颜面的……”
那孟渊呆若木鸡,愣头愣脑的点头称是。
陆归舟暗自笑了笑,又提议道:“本官看令宅的大娘子甚是强干,如何处置,便交由大娘子来适当斟酌吧!”
那状若痴呆的孟渊哪里还有空余的心思来想旁的,且这又是陆归舟的提议,他也只有继续点头的份儿。
陆归舟见状,睇了一眼已是按捺不住开始得意的大娘子,径直下令,打道回府。
陆归舟的这句提议,甚是得了孟家大娘子的心,她想收拾那余柳儿已是有许多年头了,今日终于得此机会一雪前耻,她如何能不高兴?方才她还暗暗想着,这蹄子终于是栽了,只可惜要被拖去衙门里审判,没能栽在她手里真是惋惜,不成想陆归舟一句话,直接峰回路转,直接让她握了这生杀大权,她如何能不喜悦?
满心欢喜的孟家大娘子恭恭敬敬的送走了橠白与陆归舟一行人,转头便迫不及待的前去清理门户了。
橠白与陆归舟那边厢上了马车,其余人等步行跟随,就此离开了孟宅,回县衙而去。
车轮滚滚,一路前行。
马车之中,橠白对于陆归舟方才的行径颇有些耿耿于怀,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素来觉着陆归舟是个刚直不阿的人,可是方才那余柳儿伙私通自家护院意图害命都已是这般明显了,他竟然还能将其推诿成是内宅之事而非是将其缉拿归案,这不是摆在明面的徇私枉法嘛!方才那大娘子也是,陆归舟不可能将其审判她竟然还能那般高兴,真是奇了怪了!
如此想着,橠白神色郁郁,一路上不言亦不语。
她这般模样,陆归舟如何能察觉不到,他微微侧目,望着橠白愈发有些气鼓鼓的娇俏面庞,心下不解,继而轻抬起手来,揽住了橠白的肩头,动作轻柔的将她搂入了怀中,询问道:“橠橠,如何这般闷闷不乐?可是我何处惹了你心生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