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上说着是有些账目需要清算，实际上是在逼迫顾宏远将赵姨娘从祠堂里放出来。
顾宏远什么时候掌管过内宅的账目。
那些支出大到给人送礼，小到院子里添置的一棵树、一块鹅卵石。
他看得头晕眼花，不知所云，心中生出一丝烦躁。
“父亲，您在忙么？”
听到是顾芷宁来了，顾宏远原本是不想见的，但一想到可以暂且逃避账本，瞬间就来了精神。
“芷宁啊，快进来吧。”
顾宏远说着将账本放在一侧，正襟危坐在太师椅上。
见同进来的还有顾月黎，脸色多了一些不耐烦。
顾月黎难得见到顾宏远，扑通一声跪在了他的面前。
“父亲，绝对不是赵姨娘推倒的柳姨娘，也绝对不是赵姨娘杀害的翠儿！”
顾宏远指着顾月黎，便忍不住破口大骂。
“赵姨娘跟翠儿无冤无仇，那翠儿又是照顾你的！不是赵姨娘杀害了翠儿，难道是你？”
顾宏远这句话，让顾月黎身影一顿，就连哭泣都忘记了。
顾宏远自己说完这句话，却又想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赵姨娘平时稳重，没必要为难下人翠儿。难不成，是因为翠儿陷害顾月黎，所以她们才下了死手？
说到底，这件事跟顾月黎也拖不了干系！
顾芷宁站在一旁，也看出了顾宏远的脸色微变，似是想到了什么。
她缓缓走上前去，轻声开口。
“父亲，翠儿的死已经成了定局，责罚任何人都没有的意义了。重要的是，这件事的结果应该如何处理？
父亲又同刘伯伯是旧识，刘伯伯不会不卖您面子的。”
“再不济，女儿去求盛夏姐姐，说不准这件事情，会有转机？”
“你？”
顾宏远满脸疑惑的看着顾芷宁。
不是他不相信顾芷宁，而是他今日一早便去登门拜访刘睿广，却连面都没见到。
府门前的人说，京城挖出尸体的事情已经闹到了刑部，可能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