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菱搬进来两周都只在公共区域和次卧活动,但池月皎深知一个如此害怕亏欠他人的人,不至于连日常卫生都只做自己要用的那一部分。
房子她是许久没住了,但眼下的主卧肯定也是能睡人的。
说完,她绕过面前的茶几朝主卧的方向走去,出乎意料的是秋菱听完她说的以后并没有阻拦。
喝醉酒的人走路不一定稳当,但意识却处于一个绝对清醒的状态,各种微小的情绪也被放大,秋菱不知道池月皎今晚为什么喝酒,但有一点她是知道的——此刻这种状态下的池月皎寻求的是一个发泄的突破口。
她不想让自己成为那个发泄口。
现在跟上去很大可能会顺理成章发生些什么,如果只是追求刺激和一时放纵的话……秋菱不想。
这是池月皎第二次亲她了,和上一次的情况略有点相同之处。
秋菱在客厅一个人坐了十多分钟,等心里那股被池月皎掀起的潮浪稍稍平复了些以后才缓缓起身,走向厨房。
冰箱里有昨天切完还剩的半根白萝卜,秋菱将水烧开,萝卜片一整个倒了进去。
简单的解酒汤,秋菱进房间的时候池月皎一整侧睡的姿势背对着自己。
“我煮了解酒汤,你喝点再睡吧,不然的话明天起床可能会头痛。”她知道对方还没睡。
果然,秋菱说完以后端着手里那碗热乎的汤坐在床边等了会儿,池月皎终于妥协从床上坐起接过她手里的汤碗,开始一勺一勺喝了起来。
两人全程没什么交流,池月皎几乎都没有抬头去看秋菱的脸。
安静的卧室里唯一的动静是瓷勺碰击碗壁的声音,清脆无比。
秋菱就这样侧坐在床边盯着池月皎重复喝汤的动作,看了会儿:“这两周确实有在一直断断续续看房子,这两天已经看好两个还不错的房源,格局一般地段还行,主要是价格合适,准备二选一了。”
下午下班前还和中介约了时间,说明天中午趁着午休时间约着去那个小区看看房。
哪壶不开提哪壶,听秋菱说到这的时候池月皎用瓷勺舀汤喝的动作稍稍顿了会儿,但也没有其它多余的反应。
小碗的萝卜汤很快喝完,将碗还给秋菱的时候她温声说了声“谢谢”,随即抬眸看向对方:“选好了搬走的时候和我说一声,我跟物业说放车子进来。”
水岸林邸对于进出管理相当严格,即便是外卖快递也都只是送到小区大门口,然后再由物业那边派人挨户送到家。
说完,池月皎准备躺下继续睡,她现在脑袋没那么晕清醒点了,但也因为如此才更生秋菱的气。
然而没想到——
“那是之前,”秋菱忽然将自己放轻的语调拔高了些,话锋一转,“我现在不想搬了。”她故意说一半藏一半,并不着急将剩下的话说完就是为了引起池月皎的好奇。
池月皎鼓捣着身上的被子,刚躺下一半又被引得重新坐了起来:?
“不想搬了?”池月皎重复了一遍这句话的最后四个字,轻而缓慢。
一会儿说要搬一会儿说不搬又是什么意思?
她没有着急追问,即便现在的自己已经被秋菱的话勾得没了生气的心思,池月皎认真凝望秋菱的眼睛,却发现对方竟然在笑。
笑得不明显,但确确实实是在笑。
秋菱发现池月皎在观察自己了,她大大方方地让对方看,只是眼里的笑意更明显了:“你刚刚……”秋菱伸出指尖在自己的唇瓣轻点两下,“亲了我。”
“所以我不搬了,就当付你的房租我会在这住下。”虽然说大部分原因是酒精促成了今晚池月皎主动的荒唐行为,但若要不是对方之前就对自己有好感,也不能这么自然的亲上来。
秋菱知道池月皎想要自己做什么,从始至终都知道,只是她拉不下那个脸面。
现在又不一样了,毕竟清高太过也是会让人讨厌的。
池月皎没想到秋菱会拿这样的事情作为留下的理由,她看对方从眼睛里漾出来的笑,也跟着笑了。
许是染了些醉态,池月皎说话的声音了也多点韵调:“那秋菱,你知道在水岸林邸租房光一个月租金是多少吗?”
亲一下就抵了以后的房租?
“知道,很贵,”没有被这句话为难到,秋菱的语速忽然放缓,直勾勾盯着池月皎的脸,“但是呢,我也不便宜,反正都欠你那么多了,再多一点也无妨。”
慢慢还嘛,秋菱开始逐渐体会到奶奶说的那些话里意思。
“好了,你早点睡吧,”她端着手里的空碗从床边起身,在池月皎的目光注视下走到房间门口,侧身回头,“晚安。”
*
水岸林邸距离云启写字楼走路二十分钟,扫共享单车的话就更不用说了,先不说周围这些富贵邻居给秋菱带来的心理压力,至少在通勤这一块上,池月皎的房子为她节省下太多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