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史如意在他怀里翻了个身,意犹未尽地说:“我只有你一个的话,你也只能有我一个。如果你在外头养小妾养外室了,我就学昭华长公主那样,夜夜和面首风流快活,今夜宿东屋,明夜宿西屋,后夜东西屋一起……”
“……”云佑快要被她气笑了,抵着牙关,声音沉沉,“我怎么觉得你是蓄谋已久?”
说这一长串都不带停顿的,不知这念头已经在她在心头盘旋多少次了。
史如意羞涩一笑,“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我不过是*效仿圣人之道罢了……唔!”
剩下的话都被吞没于唇齿之中,在辗转缠绵间细细研磨。
第二日史如意是在酒楼自己的床榻上醒来的。
虽然昨夜吃了不少酒,但也许是因为睡得足,云佑送人回来,又亲自盯着她喝了蜂蜜水才走。总之史如意身上不见宿醉未消的昏沉,反倒有几分神清气爽。
厨子专门给她预备下鸭子肉粥,看她没起,就一直在锅头热着。
鸭子用盐、黄酒提前腌过,撕成小块,和上等的粳米一同熬制,入口即化,滋味醇美得很。
紫烟坐到桌子另一头陪她,说些酒楼经营的事。
“罗娘子日前传信回来,说已看中扬州一家铺面,和咱们这差不多大,也是上下两层,但价钱却翻了两三倍还多。扬州地市繁华,人来人往,地皮贵些也是难免的。”紫烟吃了一口茶,面上不免露出些肉痛之色。
食盒里装着张大娘家的芝麻胡饼和鸳鸯卷,是温妈妈知道史如意念着这口,特意赶早去西市买回来的。
史如意就着饼把粥送下去,凝眉思索道:“之前盘下京城那家铺子,把这几年攒的利银都花得七七八八,一下子要拿这么多怕是有些难。”
紫烟点点头,说:“我也是这么想的,账上总得留着一笔周转银子备用,不然心里头不安。”
史如意叹一口气,仰头喝光碗里最后一点粥,抹着嘴道:“我再想个法子,看能不能多筹点钱罢……石英兄的腿刚见起色,这治下来也是要好几年的功夫,罗姐儿跟他在扬州总得有个落脚处才便宜。”
紫烟本想说还要去哪里找法子,不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麽?
就昨夜云二少抱如意上楼,又是亲自打水替她擦拭额角脖颈,又是喂蜂蜜水、掖被角的,看那宝贝珍惜样,怕是史如意要天上的月亮他都会给。
话到嘴边,紫烟又咽了回去,只神秘地笑笑,“你心里有数就好。”
窗外日头升得老高,温妈妈在外头敲门进来。
温妈妈头上庄重梳了发髻,还插了金丝钗环,是上回过生辰时史如意送她的。上身穿一件梅青色袄子,虽不华贵,但衬得人体面精神,望上去比平日年轻好几岁。
史如意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不由笑道:“娘,今儿是什麽好日子?让你这么打扮。”
温妈妈看她蓬头垢面随意样子,更是惊讶,“二少……佑郎君没与你说麽?”
史如意隐隐有了不好预感,忍不住站起身,“说什麽?”
温妈妈走上前边来,仔细替她把碎发掖到耳后,笑起来,“佑郎君昨个儿送你回来,说行程紧张,恐不日便要返京。又说老爷太太心头一直挂念,请我们母女俩得空时往云府坐坐……”
紫烟闻言,立刻拍掌笑起来,“今儿果真是好日子,得,我也不敢再拿这些琐事烦你了。如意快收拾收拾打扮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