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王,这份遗诏确实是先皇无疑。”段博荣解释道,“只不过上面的字迹也的确不是先皇亲笔,而是老臣奉皇帝命令代笔的。”
“段丞相,段老,你确定这遗诏是先皇让你写的?”
“这是自然。若没有先皇授意,老臣岂敢伪造圣旨?”段博荣看向周围,“诸位王爷、同僚,今日皆可做个鉴证,我段博荣愿以项上人头做担保,先帝亲自拉着我的手说的‘传位于太子’五字,当日听见这话的不仅我一人,还请诸位证我清白。”
“臣在场,臣听见了。”
“臣也听见了。”
“老奴当时……也听见了。”
在段博荣说完后,有好几位朝中德高望重的老臣都站了出来帮其作证。
“好!”宣德王看向常年跟随先皇的太监,“冯祥,本王问你先帝说传位于太子是何时的事情?”
“应是……去年的春日。”
“去年春日?”宣德王拍了拍手,“真是好一个春秋笔法,去年春日的时候老大可还没有被禁足东宫呐!”
“二叔,奠献礼还未结束。”太子陈珏稯望着宣德王,眼神的杀意又浓了几分。
“有的话我不得不说,不然我怕先皇死不瞑目!”宣德王不知道从哪又掏出了一份圣旨,“我手里这个才是先皇的遗诏!是先皇临终前亲手写下的诏书!”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一片。
“什么?怎么会有这种事?”
“就是啊,究竟哪个才是先皇的遗诏啊!”
“先皇驾崩于军营中,临终之前亲手将这份遗诏交于我和老三,命令我们立即撤军,回朝宣读遗诏,不得耽误!”宣德王说,“所以打完仗后,我们带着先皇的圣体日以继夜地望京城赶,硬是将一个月的行程十日走完了!然而就是这样,等我们回来的时候,有人却迫不及待霸占皇位,丝毫不顾念先皇的遗愿。”
“我们在前方拼死作战,有人在后方说国库没钱,连军饷都不肯拨。”老三陈元祁跟着火上浇油,“可是啊,一到自己登基了,不过几日功夫,就要大兴土木,恨不得马上在禁宫再造出几座宫殿!皇上,您这究竟是什么心思啊!”
“那些宫殿是用来为先皇祭祀所用……咳咳咳……”气急攻心,天德皇帝脸上涨红,像是呼不上气一样。
“爹!”太子连忙过去搀扶。
然而宣德王根本不听天德皇帝的解释:“我们都将大梁打下来了!那些宫殿还不够你用的吗?非要拿将士们的血汗来换你们一家子的荣华富贵吗?我们陈家有你这样的子孙,当真是耻辱。像你这样的人就算坐上王位也无法让天下人信服!”
“宣德王,你太放肆了!”太子陈珏稯咬牙道。
宣德王却并不理会,而是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
“冯祥,念!”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太监望了望四周,无法只能躬身接过宣德王手里的遗诏。他打开圣旨看着上面的内容,嘴里哆嗦一番,硬是不敢再往下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