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声音极小,谢长川并未听到。
“谢兄来沧州可还适应?”庄可怀问。
男子微颔首,答:“尚可,你们初来沧州想必未有休整之所,不若来我居所小住一段时日。”
“多谢谢兄美意,我等来此是为找人,时间仓促,待有机会必然前去,到时候谢兄可千万不要嫌弃。”庄可怀客气万分,话语间尽是生疏。
庭院深深,小巷层叠。一行人两道路。
几乎同时,四人同时转身开口道。
“要不。。。。。。我与你们一并找?”
“谢兄现居何处?”
谢长川现下乃都督府长史,并不是个苦差。其府邸竟是比京城还要气派些。
寒风入帏,谢长川点燃一支蜡烛,微弱的光将几人面容照的失真,又将炉内热炭吹的更旺。
沧州共十二郡,四人分开找寻,按一天去一处郡守府算,最多三日。所幸几人运气尚佳,次日沈安然便在常山郡的犯人名单上找到了何元的名字。
郡守府内,知道面前人乃是京城来的公子哥,虽知惹不起,可面前人看着不像是个狠角色。
“沈公子,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我这就命人将其放了!”蒋郡守瞥眼偷看面前男子脸色。
沈安然脸色沉下,他冷漠开口,仍是温润的嗓音:“还不快去。”
蒋郡守麻溜的滚下,不一会女子入内。
何元看上去身形比衡州相遇前更加瘦弱,衣服破败之处隐约可见新旧伤疤,密密麻麻,深浅不一。面色惨白,眼中的光亮却一如既往。
“我去给你找见衣服换一下。”男子瞧见如此心头一紧,忙道自己出去为其找寻新衣,走得飞快仿佛身后有厉鬼追赶。
何元并未在意,黄乌生老奸巨猾,竟害的自己遭此一遭。女子心中没有身体疼痛,唯有心中愤恨。
门再次被打开,屋外男子只伸一只胳膊将一服饰推入后,门又关上。
“何姑娘,你换好衣服我再进去。”屋外男子道。
屋内窸窸窣窣,不一会传来女子敲门示意。
沈安然入内。
“怎回事?”
不问还好,一问女子心中波涛汹涌的恨意骤然掀起,她道:“我已经查清楚,他黄贼这次死定了!。”
沈安然又道:“我问的是你怎么回事,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过是挨打几鞭罢了。”女子不以为然。
两人一并出府,傍晚几人按照约定于谢府相聚。
沈念远远就瞧见何元,担忧的拥了上去,庄可怀也为此场景感动,但男女有别,只能拥抱一旁的谢长川解心中忧愁。
“嘶。”何元虽换新衣,看不出里头旧伤,但伤口仍在。
听怀中女子痛叫,沈念担忧地掀开女子手臂上的布料,骇人的鞭伤映入眼中。
沈念眼眶蓦然通红,泪水如线掉落,别过脸庞,不让泪水触碰到伤口半分。
“他们怎么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