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养大了禄国公的胃口,越发不知所谓。
太子叹了口气:“儿臣也觉得舅舅需吃个教训,好长长记性,免得将来惹出塌天大祸,害人害己,只是听闻老夫人惊吓重病,心底总有些担心。”
林渔淡淡道:“哦,老夫人病了,那该早些派太医去诊治才对。”
太子敏锐的意识到,皇帝对马老夫人很是冷淡。
在此之前,即使不满禄国公庸碌无畏,但父皇对老夫人还是有几分情面的。
林渔看到了太子脸上的不安,心底无奈。
他没法解释马老夫人比禄国公更加搅屎棍,为了保住禄国公府的荣华富贵,硬生生将马家女推进太子后院,弄得太子宫中鸡飞狗跳。
这家人仗着马皇后留下的情分,在作死的路上一去不回头。
“若是你还不放心,大可以亲自走一趟,好安一安这位老夫人的心,她担忧的,无非是禄国公府的前程罢了。”
太子想了想,还是摇头:“儿臣就不去了,去了,老夫人哭诉,儿臣也不知道如何答应。”
“刘长柱,你亲自带着太医过去,务必给老夫人好好诊治,将内库的药材也带一些过去。”
刘公公立刻领命去了。
太子听了这话,脸颊燥红:“儿臣又让父皇操心了。”
林渔没说话,招呼他来身边坐下:“你身边有许多老人,都是当初皇后留下的,这些人或许忠心耿耿,但跟禄国公府多有勾连,恒儿,你要注意分辨。”
这话让太子脸色微变。
他喏喏回答:“父皇,是儿臣自己不忍心,想为舅舅求情,与他人无关的。”
林渔没有反驳这话,只说:“现在你是太子,将来你会是皇帝,切记一件事,别人的话可以听,但要注意分辨。”
太子意识到什么,沉默下来。
许久,他抬头说了一句:“儿臣明白父皇的意思,若有人让儿臣为禄国公求情,定是有所私心。”
“你明白就好。”
林渔笑道:“其实人都有私心,有私心不是坏事儿,有私心才好把控。”
太子若有所思。
“饿了吧,先传膳吧。”
林渔没再说深沉的话,反倒是给他夹了不少饭菜:“如今你学业繁忙,还得习武学习处理政务,多吃一些补补身体。”
“若是吃力,可一定要告诉父皇,你还小,不着急。”
太子也没再深想,撇开心思埋头吃饭。
另一头。
装病的马老夫人没等来太子,更没等来赦免的圣旨,只等来一群太医。
太医们轮流给她把脉看病,药开了一箩筐,颠来倒去都是应付上头的话。
送走刘公公,禄国公急忙开口:“母亲,殿下让刘公公过来,是不是已经不生气了?”
马老夫人瞪了他一眼:“若是陛下消气,此刻来的该是太子。”
她揉了揉眉心:“怪我,那刁奴犯事的时候就该一棒子打死,没想到区区一个奴婢,竟然害得我儿至此。”
“谁能想到呢,这样的事情哪家没有,偏偏就我家倒霉。”
禄国公满口抱怨:“母亲,你说陛下到底是怎么想的,不但让太子当众宣旨,还让儿子停职闭门,这岂不是狠狠下了太子和先皇后的脸面。”
马老夫人拧着眉头:“你还没看出来吗,陛下已经给太子找了三座大靠山,哪里用得上你。”
“可是我……”禄国公急了。
马老夫人继续说:“人走茶凉,你姐姐走了都快十年了,如今的皇后姓王,跟你又有什么干系。”
“那我怎么办,禄国公府可怎么办?”
马老夫人叹气,觉得这双儿女生错了,若是当初马皇后的聪明,有一两分在儿子身上,何愁禄国公府不兴旺。
如今禄国公府只能靠着太子,否则长此以往,京城哪个还瞧得起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