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强悍,渊毫无反手之力,接连撞断了十几棵大树,才勉强停了下来,后又重重摔着地上。
疼痛遍布全身,喉咙里弥漫起腥甜味,渊没忍住呕出一口鲜血。
不能放弃!
渊再次爬了起来,又“扑通”一声重重跪下:“七渊……大人,求您了!尽,是您的孩子……啊啊啊……”
强大的力量将他死死压住,骨头断裂的“咔嚓”响彻这个寂静的地方。渊惨叫一声,随后痛苦地呻。吟了起来。
他的脊椎断了……
新垣竹温声细语中隐含着恼怒道:“渊,他的出生,他之前经历的,正在经历的,将要经历的,早就被我安排好了,你改变不了,他自己也是!”
说罢,新垣竹又是重重叹了口气,将恼怒全部压下。“我能放下一切,主动献祭地狱门时,你就应该明白,只要能达成目的,我不会在乎手段,也不会在乎任何人的牺牲。就算望月尽是我的孩子。”
渊挣扎着,还想为望月尽争取,至少争取到不要让望月尽回忆起关于他母亲的事。
但新垣竹已经没心思再耗下去了。
就算是通过望月尽这条血脉出现在地狱门之外,还是会遭受到巨大的反噬。
一旦反噬严重到一定程度,地狱门内的上百只凶恶咒灵必定将他吞噬掉。
所以当渊还想继续哀求他时,新垣竹一脚踢晕了渊。
鲜血瞬间漫延了一地。
消失之前,新垣竹显出一道模糊的身形,低头看了昏过去了的渊。
看了很久,终究是不忍。
可事已至此,什么都无法改变了。
隐藏的记忆此时已经站在了那舞台上。
面对一动不动,神情依旧冰冷的浅野信子,望月尽温柔的面具出终于现了些许裂痕。
是这样的,他母亲一向待他如此。没骂过他,也没打过他,却和陌生一样,用最大恶意去揣测他,漠视他!
埋藏在心中已久的委屈将虚伪的面具粉碎。
望月尽冲着浅野信子撕心裂肺地呐喊起来:“你不是恨我吗!那你杀了我啊!望月信子!像当年一样,再杀我一次!”
视线一下子变得十分模糊,脖子被谁用力掐住了……即将窒息的慌乱,让望月尽拼命挣扎,模糊的视线随之变得清明。
浅野信子,不,是他的母亲望月信子正双目通红死死地瞪着他,两只手掐着他的脖子,使劲地收拢,嘴里呢喃着:“为什么要跟我争!为什么!你就是个怪物,我明明都接受你是个怪物了,为什么要跟我争!为什么!”
“妈妈,妈妈……”五岁的望月尽不明白自己只是说出了那些怪物叫咒灵,他未来可以成为咒术师,去消灭那些东西,他是一个正常孩子!
为什么他的母亲就要杀了他。
明明他就是一个正常人,不是所有人口中的异类!
望月尽艰难地喊着“妈妈”,试图唤起女人的母爱。
望月信子一听,果然落泪了,不停地落泪,掐着望月尽脖子的手慢慢地松开了。
等到彻底松开后,望月信子望着自己的手,满脸惊恐,最后发出尖叫,嘴里呢喃着:“杀掉,必须杀掉,必须杀掉!”
她忽然似想起什么,发狂般跑到卧室,从床头柜最下面一格翻出一瓶很多年前就放在那里的农药。
颤抖着拧开,之后快速走到望月尽身边。将农药递到望月尽嘴边,命令道:“喝了它。”
望月尽害怕地不敢动弹,不料这却给了望月信子更大刺激,吼道:“我叫你喝了它!”
望月尽依旧不动,他知道这个喝了,他就会没命。
疯魔的望月信子见状强硬地把农药望望月尽嘴里灌。
“妈……妈……”
望月信子大喊:“不要叫我妈妈!我不是你的妈妈!”灌农药的动作更加强硬,更加迅速。
一瓶尽,农药瓶掉落在地上。
望月信子手脚并用地后退,胡乱地抹着脸上的泪,但抹着抹着,泪水却更多了,好似永远抹不尽般。
望月尽默默流泪,用尽力爬向母亲,伸手去抓望月尽的手,却被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