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阿哥就是就是弘历,王嬷嬷赶紧去找乳母安排,白鹭下去给张起麟装了个沉甸甸的荷包。
在座的侧福晋心里都有些不舒服,还要忍着跟馨瑶道贺,毕竟不能质疑圣上。好些的不过心里略微泛酸,像刘佳氏这样的,已经快把帕子上的绣花给抠破了。舒舒觉罗氏忍了一路,终于不能再自欺欺人,一样两样奢华的东西没什么,可这些加在一起,又有圣宠在身,舒舒觉罗的心态……崩了。
她一边口不对心的说着恭喜,一边等着馨瑶激动过头,她好浇头冷水畅快畅快。
但是……馨瑶并没有很激动。虽然很高兴皇帝来随份子,但是因为历史上乾小四自吹自擂‘皇祖父如何如何看重朕’,馨瑶对于康熙这样的反应也不算太意外。
同样收到消息的还有正院。
那些福晋也是嘴上说着恭喜,心里各有心思,还要暗暗观察乌拉那拉氏的神色,倒不是怕她生气,而是脑补出了一场侍妾骑在正妻头上的大戏。
其中八福晋郭络罗氏是最想看热闹的,八爷心里不喜欢四哥,她同样也不喜欢四嫂,因为她觉得乌拉那拉氏太能装了,永远表现的那么端庄贤惠,她就看不上这样,过得有什么乐?
郭络罗氏看四嫂脸上没有什么特别,就挑起话题道:“四嫂可要小心些。”
这话别人还好,五福晋他塔喇氏可是深受府里其他女人之苦,空有个福晋的名称,五阿哥胤祺一年不去她哪里几次,府里几乎都是侧福晋瓜尔佳氏把持,她恨恨的道:“八弟妹这话说得对,四嫂可千万不能让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得逞。”
郭络罗氏唇边一挑,显出一丝讥笑,又很快收敛,他塔喇氏一向不会说话,也怨不得五阿哥不喜欢,不过现在用来挑拨四嫂倒是正好,她假意劝道:“五嫂也不必太着急,不过是个侍妾而已,还能翻了天不成?”
“哼,”她想起自家的情况,当即冷笑一声,那刘佳氏和瓜尔佳氏,就是在她指婚前伺候五阿哥的格格,结果联手把持着五阿哥,一个接一个的赶在她前面生儿子,养到五岁上就全请封了,她道:“格格到侧福晋还不是一步之遥。”
乌拉那拉氏娴静的端着茶杯,听她们说话,不做回应。
郭络罗氏在一旁添油加醋:“这话倒也是,不过就算成了侧福晋,弘历还是养在四嫂屋里的,谅那钮祜禄氏也翻不出什么大浪。”
“四嫂可要好好拿捏才是,这样的事情千万不能手软。”他塔喇氏热心进言了很多建议,都是如何利用弘历打压钮祜禄氏的。
郭络罗氏见乌拉那拉氏神色还是淡淡的,便觉得无趣,她又问:“今儿可是满月酒,怎么到现在也没见弘历阿哥呢?”
按理说孩子早该抱过来,但四爷一直拖着这件事,乌拉那拉氏知道这孩子恐怕是过不来了,正好她也不想再替四爷养孩子,一个弘时已经够她头疼。但郭络罗氏这么说,显然就是不怀好意,她浅浅一笑:“八弟妹可以糊涂了,圣上有赏赐,自然是被乳母抱到前院去了。对了……我前几日得了一座西域来的莲座观音,听说是被高僧开过光的,我一看正适合你。”
莲座观音有很多种,其中有一种便是大名鼎鼎的送子观音。八阿哥大婚开府这些年,别说一男半女了,就是连个怀孕的都没有,每年的格格侍妾排着队进八贝勒府,可一点好消息都没传出来。这事是宗亲里的笑柄,也是郭络罗氏最深的痛点。
她涨红了脸,却没办法分辩,只好道:“难为四嫂想着我。”也不说要不要,就生硬的切换了下一个话题。
八福晋像一只斗败的鸡,八阿哥在前院也不好受。
这回弘历满月酒,除了直郡王和太子分别送了贺礼,其他的兄弟都来齐了,连住在宫里、还是半大小子的十五十六两个阿哥都特意请旨后来了。
看到皇上身边的三号总管太监魏珠亲自来颁赏赐,其他皇阿哥心里多少有点酸,毕竟除了直郡王和太子,再没谁有这个待遇了,怎么偏偏老四家这个孩子,就能得皇上青眼呢?难过真和出声时天有异象有关?
还是……皇上打算在直郡王和太子之外,另捧起一股势力,来个三权鼎立呢?毕竟四阿哥这几年和太子切割的不错,交情依旧维持着,但是朝堂上不会有人再把他当成太子一党了。这可是个技术活,一般人把握不好分寸的。
是以八阿哥心里有些焦急,他早就想脱离直郡王麾下,自立门户的,若是皇上打算捧四哥,那他岂不是位置尴尬?
他朝老九瞧瞧使了个眼色。九阿哥胤禟就假装亲热的搂上十六弟的脖子,准备套话。
十六阿哥胤禄今年才十二岁,正是贪玩的年纪,每天被上书房的功课压的直不起身子,这次是他特意找了这个由头,怂恿十五阿哥一起出来的。
老九夹着十六的脖子,问:“定是你们哥俩淘气,着急出来玩,才不和魏珠一起走的吧!”
十六一边扯着他死沉的胳膊,一边嘟囔道:“我们是直接出来的,没去见皇阿玛呢。”
出宫参见小侄子的满月酒,是前几天就申请好的,今天拿了腰牌就出来了。
老九一愣,放在胳膊看向老八,八阿哥胤禩的眼神里有一丝凝重。
也就是说,十五十六没去见皇上,是老爷子自己想起来这件事,特意派人来的。
胤禩端着酒杯来到四爷面前,脸上笑的十分和煦:“刚刚乳母抱着小侄子来谢恩,我看小弘历虎头虎脑,一定能健康长大,我敬四哥一杯。”
胤禛微微一笑,也端起自己的酒盅一饮而尽,还好心的拍拍老八的肩膀,低声道:“你也会有的。”
“……”往人心上捅刀子就是四哥你的不对了。
第75章第75章老天爷疼傻子
满月酒热闹了大半天,知道未时末才散席。刘佳氏这顿饭吃的想当郁闷,席间便多饮了两杯,等到散席时已经是两腮酡红了,众人在落霞阁上了软轿准备去正院汇合。刘佳氏搭着丫鬟的手道:“我散散酒气,就不坐轿子了。”
馨瑶不想招惹她,只想麻溜的把人送走,可又不能把她塞进轿子里,只好派最稳重的白鹭跟着:“你去伺候刘侧福晋。”
刘佳氏冷哼一声,掉头往园子里走去,白鹭离着两步远紧紧跟着。贝勒府的东侧园子是前朝留下来的一处别院,颇得江南正统的神韵,即使现在残冬未过,那专门移植过来的梅花也带着别样的生姿。
刘佳氏走走停停逛了好一会儿,还待往前走,白鹭突然疾行两步,在她的前侧站定,低着头恭敬的说:“禀侧福晋,再往前就要出园子了,正院在西面,还请跟奴婢来。”
这是客气话,就表示前面不能去,可刘佳氏知道这丫鬟是那钮祜禄氏身边得脸的,自然也不愿意给她好脸色,更何况虽然白鹭表面上态度恭敬,可言谈间一点也不给她留余地,就这么被驳了面子,刘佳氏心头起火,扬着下巴道:“我可是见识到四贝勒府的待客之道了,你们格格平日里就是这么调|教你的不成?”
饶是白鹭好脾气,被刘佳氏这样上升到馨瑶身上,她也不能忍,刚要辩白一番,刘佳氏却抬腿就往前走,白鹭沉下脸色,又挡在刘佳氏身前,语气严肃:“前头是我们主子爷的内书房,请侧福晋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