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我怎么把自己绕进去了?凭什么我不能得到一个精壮男人的同时,还得到很多金子?好歹我还是皇上亲封的二等诰命夫人呢!”银霜一拍脑门。“怎么忘了我是命妇了?命妇无法离京的呀!”
银霜一骨碌爬起来,又灌下两杯茶。
“要不,我上个勾试试?不行,我都拒绝他了,该怎么办嘛!”
银霜来回踱步,燥出一身汗。忽然听得后院有熟悉的声响,银霜心下大定,立刻呼吸顺畅。
秦钰身着深蓝色的衣衫,在后院耍大刀。银霜出现在窗前的刹那,他一分心,大刀脱手而出,将一棵脖子粗的大树拦腰砍断。
“喂,白天脱了衣服耍剑,怎么晚上却穿着衣服耍大刀?不想给我看腱子肉吗?”
秦钰失笑,无奈的摇摇头,褪去衣衫露出精壮的胸膛肩膀。
“累不累?上来喝杯茶先?”
秦钰一愣,随即大喜。踩着断树飞身而起,跃入窗内。
“你改主意了?”
银霜笑道:“我打算顺从本心。你可是说过的,我要什么你给什么,别赖账!”
“我可以发誓!”
银霜轻笑道:“算了,别发誓了。又不是小孩子。”
秦钰气喘吁吁,不知要说什么,站在那里像个呆子。
银霜掩嘴一笑。
“我想摸一摸你身上的腱子肉结不结实。快脱了衣服,叫我瞧瞧!”
秦钰浑身抽掉腰带,浑身只穿了一双漆黑镶着两颗翠玉的靴子,赤条条站在银霜面前。
银霜掩面大笑。
“你这厮,如今怎么这么听话?从前我说一句你顶十句。一言不合,还扭头就走!”
秦钰望着脸颊荡漾春意的银霜,一个健步抱了上去。
初一十五早就听见了里头的动静,忙遣散外面忙着搬东西收衣服的丫鬟。
“别收了!衣裳淋坏了就扔掉,再买新的。赶紧走,去去去,别听墙角!”
咔嚓一声,长青阁的大门关的严严实实。秋风扫过屋檐上的落叶,穿梭在每一道拱门长廊之间。
第一场秋雨酝酿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哗啦啦地一泻千里。风雨时而急如马蹄,时而轻飘慢洒。雨滴滴入尘土,扬起丝丝烟尘,让空气中都笼罩着青草的芳香与灰尘的焦灼味道。
很快,每一片裸露的大地都被淋湿。小水坑渐渐积满,汇聚成小溪,将花园中的小河变得混浊。
武夫人叹息一声,起身关上了窗子,挪开被飘散进来的雨水打湿的竹根雕。挪到一半,她忽然自嘲似的笑了。
“挪这些死物做什么?侯府都要造反了,这旧宅子又能住多久?那小蹄子得了诰命夫人的名头,我还怎么跟她争?”
她迅速走回床头,从床下的缝隙里摸出一卷卷大大小小的细皮纸。
“你们没料到我是认得字的吧!哼,都以为我娘家无能上不来台面,嫌我蠢笨瞧不上我。如今最大的把柄还不是落在了我手里?”
武夫人面上狠厉,却扔夹杂着犹豫不定的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