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
本该寂静的耳边,却强势地插|入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阿蛮,醒来。”
不仅是强势,还很主动。
阿蛮感觉自己的眼皮被人拨弄了两下,光亮就势如破竹地冲了进来,刺得他连连眨动几下眼睛,试图缓解那种酸涩。
“……你就不能换一种办法?”阿蛮的声音还带着困顿,“我差点以为有人要来割了我的眼皮。”
少司君一手撑在阿蛮的脑袋边,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长长的头发垂落下来,像是个漂亮的艳鬼。
嚯,再看脸色,还是个冷冰冰的恶鬼。
少司君慢吞吞地说:“所以在阿蛮的梦中,有人在审问你?”
也有过这样的酷刑,将人的眼皮割掉,却不伤害到眼睛。那脆弱的球体就只能无时无刻暴露在外界,让人生不如死。
“没有。”阿蛮翻了个身,抱住了少司君紧实的腰身,“只是梦到被关了禁闭。”
想到这,阿蛮低低笑了起来。
“比起从前的禁闭,你将我关起来的时候,待我却是极好的。”
虽然阿蛮被囚了起来,可不论是吃食上还是生活上,男人可从来都没有限制他。
就算阿蛮是俘虏,但是世上会有这样被宽待的俘虏吗?
“那阿蛮以前的禁闭,是什么样子?”
少司君揉着阿蛮的脑袋,将他的头发揉得毛绒绒的。
阿蛮:“就是一个安静无光的房间。”
要是训练不达标,往往除了挨揍,还会被关禁闭。
除了自己的声音,除了自己的存在,什么都没有。
每次被放出来,都对时间有些模糊。
少司君低下头来,在阿蛮赤|裸的后背上吻了吻,那轻轻的痒痒的感觉,让阿蛮的身体颤了颤。
“那不算噩梦。”阿蛮低低地说,“对那个时候的我来说,吃不饱,活不下来,才是噩梦。”
虽然小黑屋是有些可怕,可那到底只是有限期的囚笼,小小的阿蛮清楚,只要他还有利用价值,就不可能走不出去。
“可我瞧着,阿蛮也很不怕死呢。”少司君舔过阿蛮的蝴蝶骨,叼着那块的皮肉细细碾咬,“你和十三,在计划着什么呢?”
轻轻的,凉凉的,少司君的话压抑得如同这昏暗的清晨。
阿蛮在少司君的身边蛄蛹着。
一方面是为了避开后背越来越无法忍受的瘙痒,一方面却也是因为少司君的话。
阿蛮顶着一头乱糟糟毛绒绒的头发爬上了少司君的身体,理直气壮地占据了所有权。
“那只是一个想法。”
少司君将阿蛮整个包圆进自己怀里,又捏着他的下巴强迫着他抬起头来,在他的鼻子上咬了一口。
嘶,力气真重。
肯定留了一个丑丑的印子。
“对于阿蛮来说,有想法,就相当于能行动。”少司君并没有停下他的啃咬,间或地在阿蛮的身上留下很多的痕迹,“你更愿意听从本能。”
阿蛮嘟哝着你不也是。
他被少司君咬得难捱,只得更深地往人的怀里钻,“别咬了,别咬了!你都咬了多少口……这都不能看了。”
“阿蛮的身上,哪一处我没摸过?”少司君收紧力道,昏昏暗暗的环境里,仿若世间只有他们两人的气息,“咬几口怎么了?”
“你那是几口吗?”阿蛮钻出一颗脑袋,认真发起指控,“是你太过分。”
也不是阿蛮小气呢。
而是少司君越来越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