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三年的冬天,向氏女生下了一个儿子,勉强坐了三天的小月子就被施大郎拉起来干活,本就只养了表面的身子又伤了元气,单薄的跟纸片一样,儿子连奶水都喝不饱,整天饿的直哭。
等到贞观四年的春天,也就是今年春天,施家爆出来一个大料——向氏女的儿子不是施家的种!
大树巷绕着这个消息发生了不少事情,总之最后大家得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真相:
施大郎天生不孕,为了传宗接代,故意找了人把向氏女……又因为觉得向氏女“脏了”,怀了野种不愿意给她好脸色。
而这个法子,是施母提出来的,因为施大郎也不是施家阿耶的种!
总之,那段时间大家宛若瓜田里乱窜的瓜,每天都有新消息,等到事情差不多平静下来以后,他们才发现向氏女连着孩子已经失去踪迹很久了。
……
徐墨阳看着又开始吵架的大娘们有些无奈,索性继续扮演好看的吉祥物,殊不知这个场景被星星看在眼中,转给大圣的就是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徐墨阳不知道为什么,成为了一堆娘子的攻击目标,在众人的言语中瑟瑟发抖。
***
大唐边境,高玉儿跟商队告别,三拐两拐的出了国界,带着尚且不知事的儿子,在白鹿的陪伴下往西方走去。
高劈一半,加撇为向,她正是借此为姓,又隐了名,如今离了那施家母子,自然是要恢复原本姓名的。
她要回家,回到生她养她的高老庄,给只有三个女儿的哥哥撑腰!
所谓借种,是谁跟谁的借种可不一定。
也多谢施大郎,她才能挑选到一个合适的借种对象。
第145章灵感烟花秀
徐墨阳被施大郎的故事震惊了许久,好几天都没去大树巷那边听八卦,又因为最近听了太多的市井男女神怪传说而文思泉涌,索性便在家里埋头写作,为了记下那些转瞬即逝的灵感,徐墨阳从早到晚基本都没停笔。
他也不知道自己打哪来的这么多想法,只觉得过去所闻所感不约而同的活跃起来,跨越了空间时间的各种维度,迸发出一场无双的烟花秀,这个时候的徐墨阳早忘了赶稿时候的不情不愿,一张纸用完立马随手掀开拿下一章,只恨自己不是八爪鱼或克苏鲁,写字慢的让人心焦。
两位娘子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察到了徐墨阳的状态不同寻常,压根不敢打断,每日只将徐墨阳的房间关上一半,隔一段时间便穿着软底布鞋去帮忙补充纸笔墨水——徐墨阳用的是手工造的钢笔,跟现代的钢笔没有太大的区别,就是容易坏。
徐墨阳就这么写了五天,从最开始的精力十足到后来的腕酸手软,白日照明靠日月,夜间光亮靠火烛,吃喝全靠两位娘子塞到嘴里的吸管吃点流食,纵使困得哈欠连天也不肯放下手中的纸笔,也不知道哪来的执念,只想着多写一个再写一个。
从最开始的细纲到后面的大纲,再到更后面的梗概和简介,徐墨阳拼尽全力抓住这次难得的机遇,拼了命的记下这些平日可望而不可得的灵感,哪怕只是片语只字。
再漫长的灵感风暴也会过去,铁打的身体也有极限,徐墨阳用抖得跟帕金森一样的手画下最后一笔歪歪扭扭的草书,大哭三声,又大笑三声,道了声:
“噫!好!我悟了!”
便跌跌撞撞出了门去不知所踪……
才怪!
徐墨阳身上根本没发生什么神神怪怪的事情,他写完了最后一个字,连句号都来不及打,手中的笔便随着手指的松开自然的滑落出来,而徐墨阳也直接栽倒在桌上睡了过去。
不过没睡多久,他就捂着肚子醒了过来,也顾不上担心的看着他的两位娘子,急匆匆的迈着小碎步就往厕所跑,甚至都不敢说话,生怕一用力就成了压倒膀胱的最后一根稻草。
“给我拿一套衣物,我身上都臭了!”
解决完必要的生问题后,徐墨阳实在是忍不住身上的酸味,探头往外面喊了一嗓子,也不等叶娘子她们回话,便打开了花洒开始边洗头边刷牙。
具体动作是先在脑袋上抹上合适的洗发水,然后一只手拿着提前挤好牙膏的牙刷刷牙,脑袋仰起来,另一只手就在头发上揉搓,充分做到了时间高效利用。
也就是现在洗发水都是用角皂现做的,保质期能长达一个月,不然要是等芨芨草慢慢熬水,徐墨阳怕是要等到黄花菜都凉了还拿不到清洁用品。
不过这角皂的洗发水用久了终究有些干,就像是自家做的驴毛和马毛的牙刷一样,虽然不太想承认,但徐墨阳还是觉得现代工业产品更好用一些,哪怕洗发露是假滑呢。
也是他不知道情况,不然绝对不会只带这么点洗发露就走……等等,洗发露?!
徐墨阳突然想起了自己刚醒来的时候,用瓶子装走的液体,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装洗发露还是洗发水的容器好像是矿泉水桶?!
很好,去五指山的由又多了一个——来都来了,刚好顺便取回自己忘在那边的东西。
要是可以的话,那个被典当掉的手环最好也能买回来,一整套的衣服缺了缺了件饰品,就像是圆形出现一个缺口,怎么看怎么别扭。
即使用其他的首饰勉强补上,也依旧是在圆上的缺口处填了个相近颜色相同形状的东西,乍一看是一体的,仔细一看便扎眼的不行。
不过当初自己好像选的是死当,也不知道东西还在不在……徐墨阳有些不确定的想着,温热的水流冲刷着皮肤,被徐墨阳强压下去的困意涌了上来,很快冲走了本就不怎么顽强的思绪,让徐墨阳满脑子都是困困困。
徐七郎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在浴室里滑倒摔死了,便抓紧时间把自己牙刷干净身洗白白,从浴室门口伸出一只手,摸索着拿了衣服就往身上穿,然后抓着一块布便擦头发边往房间走。
徐墨阳的头发在浴室里就是被拧干过的,现在这么一擦便到了半干,徐墨阳也没有强撑着清醒的意思,往床上一倒头发一撩,再盖了被子闭了眼睛,两个呼吸的功夫就睡熟了。
他真的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