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他是想去找他表哥玩,娇纵的抢了表哥熬的粥,才有中毒的事。
不过孩子心性再是娇纵,也喜欢同龄的玩伴。
没得几日,刘绪就和小豆子他们玩在一起,他最喜欢和卜承稷一起玩。
只可怜了小稷子,真的是要一边叹气,一边陪着这个弱鸡少爷。
这天,实在忍不住的小稷跑来问小豆子,“师姐,我还要带着他吗?他连跑两步都要喘气,我真怕他和我一起玩着玩着断气了。”
小豆子有些为难,看了成玉一眼。
成玉板着脸,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说道:“他爷爷给咱们山门写了一副字,我听师父说,有这副字在,以后京城里的人都不能骂咱们门主了。”
小豆子帮着总结了一下,“他爷爷对咱们有恩,师父说了,要知恩图报。”
小稷子叹气说道:“好吧,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照顾他。”
小稷子这种单手能劈砖的小男孩,在别的男孩眼中就是英雄。
有他一对比,刘绪都不愿意叫嬷嬷跟着,吃饭也自觉了许多,还闹着要去小孩那桌。
等得天气转暖,山路能走时,刘绪已经哭闹着不愿意走了。
他闹得厉害,哭得直背过气去。
刘太师见这小孙子在这里身体强健了一些,也起了些心思,真个把他留在这里习武强身。
只是他一个孩子放在这里终是不放心。
刘落梅这时对父亲说道:“父亲,我留下来陪着小绪吧。”
刘太师对她更不放心,气得吹胡子说道:“胡闹,你留这里做什么?”
“做先生,学堂那些孩子心性不差,我想教他们。”她不复之前颓丧模样,仿佛重新找回了自信和生机。
最终,山上的白雪未化,山下刘太师一行早一步起程了。
山门里依旧,每日里孩子们跟着梅先生识字明理,放学了,刘绪跟着孩子们喂鸡放牛,捡柴捉虫子。
这些普通人家里的活计,在刘小少爷眼里都是好玩的游戏。
等得他身体好一些了,林霜要小稷带着他跟孩子们一起扎马步习武,练基本功。
刘绪渐渐感觉出苦来,可他当先生的姑姑要说他了,“你可是刘家的孩子,怎么能输给他们,你想叫他们背后笑话你吗?”
就这样,刘绪上了他姑姑的当。
而她姑姑,则是上了林霜的当,成了山门里厉害的梅先生。
山门的日子闲散,两位老友每日闲时品茗抚琴,好不自在。
只苦了小少爷华丹阳,听着琴声,闻着茶香认命地翻晒着今天新收的药材。
梅花落时,山上的雪依旧没化,但天气转暖了一些,小雪团子的棉衣减了一层。
她顿时像个解开束服的小老虎崽子似的,每日里在走廊间爬得飞快。
小狗子最是可怜得时刻盯着它的小主子,用长大了一些的身躯拦着她,免得这小两脚兽爬进了沟里。
“小团子。”阿软喊了一声,小雪团听到叫声立即望了过去,咿呀叫着就朝她娘亲飞快爬了过去。
“媳妇,鸡蛋羮蒸好了。”阮文耀从锅里拿出碗,用帕子垫着底端给了阿软。
她又去找来阮老三新打的母子凳,把凳子翻过来,正好小崽子爬过来了,她一把把她提起来,抱进中间的框里让她坐着。
阿软笑着看着她,吹了吹勺子里的鸡蛋羹喂到小雪团嘴里。
这孩子也会吃饭,嗷呜一大口,一下就给吞了。
阿软说道:“她这是饿了吧,不是才喝了牛奶吗?”
“我去弄个饭团给她。”阮文耀说着,去锅里盛了一小团温热的米饭放到木盘子里,正想放在她跟前的板子上,想起来,赶紧先把她的手洗干净了。
这才把饭放在她面前。
小雪团不是第一次吃米饭了,看到自己伸着小手去抓,抓着了就胡乱塞到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