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水回过神,眼神意味不明,笑说:“你总是胡思乱想,是不是因为,缺少一个更能扰乱你心神的事情?”
江泠没听明白,“什么?”
她没有回答,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手忽然重重地按了下去。
江泠瞳孔一缩,“你……呃!”
叶秋水俯下身,枕着他的肩膀,气息在耳边拂动,“我想让你以后分不出精力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惯会拨动算珠的手指此刻换了个对象撩拨。
江泠伸手要抓住她,但是叶秋水却更用力,他脊背弓起,颤声说:“不行、不行……”
叶秋水没有停下,说道:“江嘉玉,原来你也不是全然冷淡,雪山也会变得这么热吗?”
江泠脸涨得通红,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声音,“你先……拿开。”
“不要。”
叶秋水不动,反偏头亲吻他,堵住他口是心非的嘴巴,江泠神思乱糟糟的,他伸手想将她推开,但是不敢用力,叶秋水越来越肆无忌惮,他被逼得仰起头,脆弱的脖颈暴露在叶秋水眼前,江泠出了汗,又急又怒,“谁教你的,不准这样……快松手。”
他现在还有心思管教她。
“没有人教我,我自己从书上学的。”
“……不要看闲书。”
“可是你明明很喜欢。”叶秋水反问,“你的反应和书里一模一样。”
江泠脸上闪过慌乱无措,抿着唇,“我没有……”
“真的吗?”
叶秋水端着一副天真的模样,青涩的触感让人头皮发麻,江泠眼睛通红,呼吸迷乱,紧紧握着她的手腕,小榻摇摇晃晃,他承受不住,慌乱地想要抓住些什么,却不小心将一旁桌子上放着的碗筷拂下去了,“啪”的一声,两人俱是心神一颤。
门外有人焦急地跑过来,询问,“江大人,叶女使,出什么事了?”
江泠根本分不出心思去回答,因为惧怕被发现,整个人都绷直了,叶秋水盯着他紧张的模样,轻轻一笑,扬了扬声,“没事,东西掉了而已。”
外面的小吏“哦”了一声,将信将疑,走远,压着声音同其他人说:“我刚刚听见砸东西的声音,他们是不是吵架了?!”
大家商讨着要不要去劝。
一门之隔内,气息沉闷,压抑,急促。
江泠快气坏了,“你不能这样……”
叶秋水才不听,他明明心神都乱了,宽大的衣袍再也遮掩不住,那种难言的感觉像是巨浪一般,将江泠拖进了名为失控的深海里,他失语,失去掌控身体的能力,变成案板上的鱼,只会颤抖和颤栗。
浓烈的情绪在温热的掌心下迅速攀升,叶秋水看着他眼神光逐渐涣散,瞳孔缩放不由自已时,毫无预兆地收手。
“好了,我回去了。”
她坐起身,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坦然。江泠下意识抓住她要收回去的手,又像是触碰到什么烧红的铁烙一样迅速松开。
叶秋水拍拍他的脸,亲一下,再没别的动作。
他躺着,连责备她的力气都不再有。
叶秋水将碗筷收拾好,放进食盒中,衣袂翩翩地离去。
小吏们偷偷地打量她,又纷纷探头往她身后看。
里面没有动静了,许久,衣着整洁的江泠推开门。
他的神色还算镇定,依旧是一张万年不变的冷脸,就是眼睛很红。
小吏们面面相觑,待江泠去办公事后,几人围在一起惊叹,“夭寿哦,这是闹了什么矛盾,叶女使都把咱大人打得要哭了,刚刚就说应该去劝架啊!”
第143章第一百四十三章这样那样
从平江府回来后,叶秋水一心念叨着那艘大船,去东宫见宜阳时,宜阳告诉她,如今朝廷入不敷出,连年的战争损耗太多,尤其是先帝病重,曹氏把持朝政的那段日子,外敌虎视眈眈,连失几座城池。
“母亲的意思是,我们可能需要修养生息几年。”宜阳神情严肃,说道:“战事一直僵持着,兵器署已经没有办法再造出新的战备了。”
先帝驾崩突然,留下许多难题,抄没曹家时虽然有许多赃款,皇帝让人用以充做军饷,强撑了一段日子,那大半年,胜仗倒是比以往多了不少,城池也夺回几座,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但寅吃卯粮,终究有吃空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