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还是听小侯爷的好,毕竟姑娘的安全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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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大牢。
两个狱卒燃着一盆火,坐在一起吃酒说话。
微弱的火光透过铁栅栏,照在赵元承的侧脸上。
他席地而坐,倚着墙打盹儿。
外头一阵喧闹,两个狱卒起身往外去。其中一个回头看向赵元承。
赵元承几不可辨地点点头。
狱卒去了许久才回来。
“累够呛。”络腮胡狱卒拉着衣领抱怨道:“上头的那位心思真是捉摸不定,之前那样追捧天师……”
“嘘!”另一个狱卒朝赵元承的方向抬抬下巴,示意他别再说,免得让赵元承听了去。
络腮胡会过意来点点头,走回桌边坐下:“继续吃饭吧,酒都凉了,我温一温。”
他说着提起桌上的酒壶走到火盆边蹲下,装作不经意看了桌上那狱卒一眼。
那位毫无防备,正提着筷子大快朵颐。
络腮胡迅速将指甲中的一点白色粉末弹进酒壶中。
约莫一刻钟后,络腮胡推推昏睡的同僚,确定同僚彻底睡死过去之后,快步朝赵元承所在的牢房走去。
因为赵元承身份特殊,这一片牢房便只关押了他一个。络腮胡二人是特意分来看管他的。
“小侯爷……”络腮胡走近,便要行礼。
他早便是赵元承的人。
“这种时候别讲虚礼。”赵元承摆手:“我师兄那里情形如何?”
“康王抓住您救回姜大人的事情不放,说您肆意妄为都是仗着天师。”络腮胡回道:“他还说天师有不臣之心,和良都
侯勾结,意图谋反,捏造了许多往来书信,还弄了一堆武器说是从上清观里搜出来的。方才外头骚乱便是天师被下到大狱来了。”
赵元承皱眉问道:“姜大人夫妇被他们找到了?”
络腮胡摇头:“没有。”
“那康王有何证据说我救了他们?”赵元承挑眉。
络腮胡道:“没有证据。但元启帝就是相信,他生来疑心重又喜怒无常,似乎已经怀疑良都侯许久了。”
赵元承沉吟片刻吩咐道:“派人扮作禁军模样,去康王府盯梢,记得让康王的人发现几次但不要与他们碰面。另外,让留在西山的人动手,领头的几个一个也不要放过。留下破绽让康王以为是元启帝做的。”
他派人盯着康王良久,早知道康王和他们一样筹谋许久,他原先考量的是不是要先拉拢康王。
不想康王按捺不住竟先对他们出手,那便怨不得他以牙还牙。
先让康王以为元启帝发现了他的筹谋。以康王的性子必然会铤而走险,揭竿谋反。等康王和元启帝动手,他坐收渔翁之利便可。
“是。”络腮胡应下,瞧向他的腿不放心地问:“您的腿……要不要属下拿些金疮药来?”
赵元承伸腿动了动,摇摇头:“一点小伤,无事。”
裤腿上有一片血渍。原本上过药血已经止住了的,被姜二金那丫头摔一下又流出血来。
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有没有顺利抵达晚凝玉那处?想起她临走时恼恨的模样,他心疼的同时又有几分好笑,她怎么那么笨呢?这样都猜不到一切另有隐情,他是为了保护她?
也怪他,总怕她知道得多了有危险,没有提早告诉她实情。
又要委屈她一阵子了。
*
“姑娘,天凉,您披上这个。”
翡翠拿着一件薄斗篷,上前替姜扶笙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