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良都侯是众所周知的洁身自好,府中后院从来都只有良都侯夫人一人。是良都侯悄悄养在外面的女子?那也不对,晚凝玉说她和赵元承是“嫡亲”的。
是良都侯夫人亲生的?更不可能,满上京都知道良都侯夫人当年吃了多少求子药,只有两个孩子她并不满足,还想多要些孩子,那种情形下生下孩子不可能不留在自己身边。
姜扶笙黛眉紧皱,怎么也想不明白其中的关窍。
“想不明白吧?还是我来告诉你。”晚凝玉很满意她的惊诧,再次贴到她耳边笑道:“他不是良都侯府的孩子。”
“不可能。”姜扶笙下意识反驳:“我从小便认得他。”
她那么小的时候就认识赵元承,那时候赵元承就是小良都侯。良都侯夫妇对赵元承宠爱有加,良都侯更是无论去哪里都带着赵元承,这些年悉心培养,一腔心血都付在赵元承身上,这样还不是亲生的?
“从小是多小?”晚凝玉退后一步,踢踢足尖道:“再说,你还比他小几岁呢,或许他到良都侯府时你才出生。”
姜扶笙听她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将信将疑道:“那他是谁的孩子?”
她这会儿看晚凝玉,眉眼间竟真有赵元承的影子。
那……那之前赵元承和晚凝玉在人前那样,都是在做戏?
赵元承好像有很大的事情要做,他到底在筹谋什么?
“那我可不能说。”晚凝玉笑嘻嘻道:“你晚上去问他。”
第90章第90回逗她
是夜,月黑风高。
姜扶笙就着翡翠的手下马车。
“你留在这里等我们。”石青朝翡翠开口。
翡翠点点头,将手里的食盒递给姜扶笙。
“姜姑娘,您跟好了我。”
石青小声嘱咐。
“好。”
姜扶笙提着食盒紧随他的步伐,很快便看到前头晃动的灯笼光下的牢门,黑洞洞的好似什么可怖动物的口,深不见底。
她下意识握紧手中的东西,左右打量一眼,瞧见两个狱卒分立两侧。
石青上前从怀中掏出荷包递给其中一个狱卒。那狱卒掂了掂荷包的重量,满意地挥挥手。
石青连忙回头示意姜扶笙跟上。
全程几人一句话也没有。
“姜姑娘,您跟好了属下。”
进了大狱,石青又
嘱咐她。
姜扶笙应了一声,一面跟着他往前走,一面打量牢房里的情形。
四下里阴暗潮湿,铁栅栏围着满是压迫,还有一股不知名的气味。她忍住取帕子掩唇的冲动,只这一会儿她都觉得难闻,赵元承在这里待了半个月有余,也不知他是如何忍下的。
牢房为了防止犯人逃跑,也为了预防有人劫狱,其中道路设计得错综复杂。里头牢房大同小异,一眼望去几乎没有分别,几条道一绕,姜扶笙已然辨不清方向。
“这里。”石青将姜扶笙引到赵元承所在的牢房,并远远地招呼:“主子。”
赵元承正席地而坐思量着接下来要安排的事情,听闻石青的声音回头,便瞧见石青身后纤瘦的身影。
他漆黑的眸子微转,眼底闪过笑意。一下伸出盘得好好的那条伤腿来耷拉在一边,笔直的脊背也随之垮下,歪着身子靠在墙上,似乎正受着难以承受的痛苦。
石青拉开牢门,朝姜扶笙道:“姜姑娘,您请。”
姜扶笙隔着铁栅栏瞧向赵元承,只一眼,眼圈便红了。
这么久他腿还没痊愈吗?看他痛苦的样子,腿伤是不是愈发严重了?
是不是那日她推开他出手太重了?
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腿又受了伤,他是怎么熬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