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至于碰到大部队吧?”
“可那好像就是大家回去的方向。”
“碰上了怎么办?”
炽树大步流星地追上克里琴斯,就差半步。
克里琴斯放慢脚步,等他上前来跟自己并肩,但炽树刚要走近,却又心生踟蹰,放慢脚步,再落后,再往前,再落后,他想问刚才克里琴斯说的话,可也觉得这个问题过于浅白弱智。
还能是什么意思?就是克里琴斯愿意对外承认和他的恋爱关系了吗?
事情发展得过于急转直下。
让炽树难以相信。
这都过了好几分钟了,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先前耳朵出问题,听错了。
他依然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团雾气笼罩着,当然,这是一团甜美的雾气,使他脑子发晕,双脚漂浮,恍恍然如在梦中。
终于,被炽树黏黏扯扯的脚步搞得烦不胜烦的克里琴斯猛地站驻,回过身,没好气地问:“你到底要不要走过来?你在干嘛?”
炽树飘到他身边,停住,低下头,多年来的各种心绪、情感凝聚在一块儿,最后,他只是耳朵发烫地,难以表述地说:“Coti,我太高兴了。”
“瞧你那傻样。”
克里琴斯嫌弃地说。
顾不上先回去了,还在外面,克里琴斯先骂起他来。
说是骂,其实也不算,语气一点儿也不严苛,一听就是标准的“打情骂俏”的“骂”。
所以,炽树一点儿也不生气,而是嘿嘿笑了起来。
笑得克里琴斯心里头更奇怪了,像是有调皮的小兔子在扑腾,又觉得可爱,又觉得苦恼。
而且,炽树一笑,叫他也跟着有点想要笑起来,心里头甜滋滋的。
大家也知道,克里琴斯从未谈过恋爱。
在他青春期时,他见班上的同学傻呵呵地恋爱,他并不以为然,还嫌弃人家傻,心中决意自己决不能变成那副蠢样。
所以,如今还有一点意识,他必须极力地克制自己,不要变得那样傻。
克里琴斯下意识逃避地转身就走。
变成傻子的炽树则穷追不舍地过来了,不紧不慢地缀在他身后一步、半步的距离,耐声耐气、温柔小意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