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锐闭眼:“那么有感情,拆了搬你家去,藏好能传几代。”
“什么你家我家,你又说这种话。”
方锐没打算再他,已经闭眼准备睡觉,谢幸再一次贴近,伸手偷偷拽他衣角,刚拽手里就听方锐又开口:“到时候去祭拜完周婶的话,能不能……”
话还没说完,谢幸就抢先回答:“能。”
方锐安静两秒:“我以为你会不愿意去。”
当年老太太临走前曾想过带谢幸一起走,连农药都是先哄骗给谢幸喝,谢幸遭那么大的罪才捡回来一条命,他现在是好了,以前的事可全都记得。
自从离开S市方锐就再没去看过阿嫲,已经好几年,现在回来一趟他是肯定要去祭拜的,只是不知道谢幸愿不愿意去。
如果谢幸不想去他就自己去,他不会强逼谢幸要跟自己一起去祭拜老太太。
只是没想到他还没开口谢幸就知道他想说什么,抢先着没让方锐明问。
谢幸从来没有记恨过方老太。
在他稀少的幼年记忆里,只有这几个人真心实意地对他好过,每一个人都弥足珍贵。
他记得阿嫲牵着他的手穿梭在菜市场里,记得那一口好吃的饭菜,记得过年时只有三个人的团圆饭。
也记得阿嫲会把他掉线的衣服拿去缝,会在破洞的裤子上绣一只可爱的小狗。
她不过是太爱方锐了,她有什么办法?
她让谢幸走过,是谢幸自己又跑回来。
谢幸握紧方锐的手,手心贴在一起,他说:“我从没怪过阿嫲,锐锐。”
“我很爱她。”
那个一生都在经历离别的女人用一双粗糙的手牢牢牵着方锐和谢幸,他们都曾在她的怀抱里长大。
谢幸在微弱的光线下注视方锐:“我们一起去看她。”
方锐重新闭上眼:“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回到这个地方就自然而然地早起,方锐隔天一早就醒,他刚翻个身谢幸也跟着醒来。
谢幸看起来很忙,昨晚半夜才回,现在一早又要出去。
方锐正换好衣服坐在床边上发呆,想着待会儿出去吃什么早餐,谢幸在卫生间里洗漱,就着水龙头流水声方锐好像听到有人敲门,他还纳闷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一大早的谁会来敲他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