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隐隐被簇拥的薛韫山却没怎么掺和进去,懒懒散散地斜坐,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像只无聊到舔自己爪子的猫。
“薛二,怎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有人开口。
薛韫山刺他一句:“玩你的,少管我。”
“哈哈哈,莫非是明二没有来,咱们薛小少爷没了说话的人,感到孤单了?”
“薛少爷,孤单作甚呢?咱们一大群人不是都陪着你吗?”
薛韫山没好气道:“去去去,谁要你们这群人陪。”
众人哄闹一阵,忽然有人指着西边的竹林道:“你们看,那好像是明府的人。”
听言,众人循声望去,便见远处竹林出来几个提着物什的仆从,他们步至柳荫处,将凳子画架等物摆好,尔后退开,候在一旁。
“好像真的是明府的人,还是明二的人。”
“你们看,竹林里有人走出来了。”
薛韫山有股预感,定神纵目望去,只见竹林幽径里缓缓出现一男一女。
男子一身天青色衣裳,风度翩翩,女子一袭水绿色襦裙,长身玉立,面容明丽娇美,二人牵着手,举止亲密。
鲜花绽放,俊男美儿与这美景揉为一体,构成一副画卷。
“那不是明二吗?”
“原来明二有要事是这个意思,啧啧,有美人相陪,岂还会与我们这群男人共处游玩。”
“茶姑娘与明二倒真是甚配,真叫我等好生艳羡,明二好大的福气,我何时能有个这么好的红颜知己,唉。”
从少爷们的视角看,二人很是登对。
薛韫山凝眉,心口有股子模模糊糊的焦躁。
另边,明广白与祝荷走到柳荫下,祝荷往前坐在绣枝茵褥上,而明广白则坐在画架后,两人不知交流了什么,祝荷往旁边的花丛挪了挪,随后明广白执笔蘸墨,一个抬手,挥笔纸上,动作行云流水。
祝荷周围的花丛吸引了蝴蝶过来,蝴蝶蹁跹,好像在围着她飞翔,画面娴静美好,迷人眼球,好看得令人窒息。
上游的少爷们提议道:“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算了,可别打扰他们二人的美好时光了。”
话音未落,薛韫山蹭地拔起身,离席远去。
“薛二,你去哪?”
薛韫山没回答。
众人一头雾水。
“他这是怎么了?”
“谁晓得,他脾气一向如此。”
“要不要去追?”
“没事,来,我们继续。”
等明广白画完祝荷的画像,纨绔们遂过去,热情邀请道:“明二,过来与我们吃个酒。”
“茶姑娘要不要来?”
祝荷摇头:“实在抱歉,我不善吃酒,而且我有些乏了,想去歇息一会儿。”
纨绔们惋惜,又问明广白去吗。
明广白:“我要陪莺莺。”
纨绔们却不放过明广白,“明二,你都多久没与我们聚一聚了,再不与我们吃个酒,咱们之间的兄弟情都疏淡了,来嘛来嘛,不来就是重色轻友,不给我们面子。”
到底是从小玩到大的伙伴,他们又盛情邀请,倘若再拒绝未免不妥当。
明广白面露为难。
祝荷体谅道:“我去凉亭里小憩,你只管去,我无妨。”
明广白道:“那我送你回凉亭后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