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她没眼力。”
嘉月恶人先告状:“王兄,她实在是太过分了,她都没进你院里,就是一个低贱的妓女,竟然仗着你的喜爱与我对视,传出去我这公主还要不要做了。”
晋王却无半分不悦,反而勾起嘴唇。
嘉月未曾发现晋王笑容,摇着他的手臂,自顾自道:“王兄,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动她,但你得为我主持公道,我受了委屈。”
晋王挑眉:“你一个公主能受什么委屈?好了,此事已过去,勿要再追究。”
嘉月恼声:“王兄!”
晋王:“嘉月,听话。”
嘉月瘪嘴冷哼:“王兄,你到底看中她哪点?除了长着好看点。”
“本王素来好美,你不是知道吗?”
“那你对她也不一样。”
“有么?”晋王失笑。
嘉月冷笑,罢了,不管祝荷了,王兄此时对祝荷兴致正浓,她就不在他面前扫兴了。
“王兄,你上回说的情花香弄到手没?”
晋王动身自柜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在这。”
嘉月拿着瓷瓶细详:“这药真的无药可解?”
晋王舔唇,邪肆道:“自然,嘉月,你可都想好了?一旦开弓就无回头箭了。”
嘉月爱玩,并非不经人事的女子,她乐呵呵道:“王兄,你何时见我后悔过?反正我对骆惊鹤可是一见钟情,王兄,你可要依计行事。”
晋王叹息:“一个病秧子。”
“我就喜欢他那股子孤高冷漠的虚弱劲儿。”嘉月垂涎道,“倒是王兄,你不打算对那钱仙子做什么吗?还要顺着她?”
晋王高深莫测一笑,道:“若是如此,本王这次邀请岂非白费功夫?”
说完,晋王与嘉月对视,嘉月会意。须臾,兄妹俩的脸上荡出一模一样的笑容。
宴会尚未开始,园里已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有今年的登科进士,有世家子弟,年轻官员,个个相貌堂堂,风度翩翩。
年轻才俊正寒暄,世家子弟则围在一边说说笑笑。
可若细心观察,会发现绝大多数人的余光都汇聚在园子入口。
因为他们知悉今日翡翠楼的钱仙子会来赴宴。
在众人满心期待中,祝荷缓缓走了过来。
红裙鲜艳,勾勒出祝荷纤秾合度的曲线,面纱遮容,姿态松弛,神秘又美丽。
饶是没露出真容,周身依旧散发出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众人呆滞着倒吸一口气,眼睛发直。
祝荷发觉园中人都在盯着她,她不怯场,舒展眉眼,微微欠身行礼,冲他们浅浅一笑。
藉由祝荷弯弯的眉眼,众人判断祝荷是在对他们笑。
刹那间,众人心花怒放。
四周响起惊呼声,甚而有人直接呼喊钱仙子的艺名。
祝荷望过去,那呼喊祝荷艺名的男子登时晕头转向,胡乱转头,竟是撞上身侧的柱子。
滑稽的一面惹得祝荷掩唇微笑,细细的笑声溢出,嗓音动人心扉。
闻者没有一个不春心荡漾。
其他人见状,纷纷效仿适才人的行为,一时间,园里混乱起来。
侧边月洞门进来一个身着青色官袍的少年,身形瘦削,面色苍白,唇瓣浅淡,下垂的眼皮压着一双阴郁冷恹的眸。
他未出现在祝荷视线内,而是借着旁边的榕树挡住自己身影,躲在阴暗中窥伺万众瞩目的祝荷。
他与嫂嫂已有五十六天未曾见过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