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无心,岂会在手帕上动手脚?”
“我根本没有存心伤害他们,我在手帕上下药,只是为了自保罢了,大人你不知道,我刚来此,面对陌生环境,不免恐慌,再者不少客人都有些”
祝荷有口难言,愁眉苦脸道:“即便我不愿意,他们照样对我动手动脚,可没办法,花了钱就是大爷,我只能竭力伺候着,后来我实在无法忍受,便叫人去买了些药自保,这也非置人于死地的毒药。”
言辞凿凿,却是漏洞百出,且此话也代表她确实准备了那些药物。
相无雪问:“那你既知道他们拿了你的帕子,为何不提醒?”
“我如何提醒?我根本不晓得是谁拿了?难道大人要叫我挨个去提醒?对不住大人,我很忙,每天都被妈妈训练,根本抽不出空暇时间,自顾不暇,这一忙,就容易疏忽忘事,只能说他们倒霉了,而且他们那几个又不是好人,吃点苦头怎么了?”
祝荷一张巧舌如簧的嘴,硬生生怼回相无雪所有诘问。
相无雪哑然,冷静地在脑中思索祝荷所有回话。
趁着空档,似是想起什么,祝荷提步,一下下逼近相无雪,竟惹得他连连后退。
末了,相无雪被祝荷逼至角落,眼看两人衣裳即将触碰,相无雪冷冰冰开口:“钱姑娘,自重。”
祝荷捂嘴笑:“大人这回可是自作多情了,我可没想对大人做什么。”
听言,相无雪眼神一晃,神情依旧淡淡,瞧不出尴尬。
好在祝荷瞟到相无雪的耳珠泛了红,从淡粉色逐渐变成可口的桃红色。
鲜艳的绯红之于清冷如谪仙的相无雪,着实刺眼,平添三分颜色以及凡人的烟火气。
她登时噗呲一笑,指着相无雪的耳垂,戏谑提醒道:“大人,你耳朵红了。”
相无雪不动声色偏首,往侧移步,避开祝荷锋芒。
祝荷没阻拦,道:“大人,你既掌握这么多线索,缘何不让刑部的人来提审我,非要自己过来盘问我?”
相无雪一言不发,祝荷佯作追忆,接续说:“那夜的记忆一直在我脑中挥之不去,我一直思念大人,莫非大人也”
语调意味深长。
相无雪冷冷目视祝荷,祝荷一笑化解对方薄怒,转而道:
“大人,我开玩笑的,像大人这般严谨的人,岂会为我徇私?大人此前来,要抓我这个嫌犯,抑或是要带我去刑部衙署?”
“可是我觉得大人的凭据说不通啊。”祝荷有恃无恐,饶是证据确凿,她死不承认。
相无雪负手而立,肃穆道:“钱姑娘,一旦入刑部,坐实罪责,再无任何脱罪可能。”
祝荷适当做出害怕的神情,怯怯道:“听大人警告,我一介女子真的好害怕啊,但是大人,你相信我,我真的是无辜的。”
相无雪漠视。
祝荷揪住相无雪白色的袖角。
“放开。”相无雪说,声线终究是染上一丝被冒犯的厌恶。
“大人相信我。”
相无雪用力抽回袖子,平息情绪后道:“明日刑部会来提审你,钱姑娘,望你做好准备。”
祝荷道:“提审完可以放我走吗?”
“你有重大嫌疑,会被关押收监。”相无雪平淡说。
“你告诉这些就不怕我逃吗?”
相无雪如实道:“你没有逃走的可能。”
祝荷已经被刑部的人盯上了。
祝荷眼眶红了,里面有泪水打转:“大人,好歹我与你有过一段难忘的经历,我可救过你的命,我以为与大人关系亲近了些,可你为何不能相信我?我是好人。”
相无雪视若无睹,不曾动容,别开眼,开口划清界限:“姑娘慎言,另某无法听信姑娘一面之词。”
祝荷低头用帕子抹泪,无力笑了笑。
再仰首时她面庞浸冷,失望道:“大人果真无情,你就这么厌烦我?一点不念旧情?若我真是凶手,你就要置我于死地?”
相无雪目光落在前方窗棂,一字一顿:“国有国法。”
“大人当真不会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