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这位姑娘是?”薛韫山客气道。
祝荷:“连珠。”
连珠点了下盲杖,铃铛响亮时她冲薛韫山点点头,薛韫山细致地察言观色,猜测她们是朋友,一改姿态,拱手,语调礼貌温柔:“连姑娘幸会,在下薛韫山,请多指教。”
连珠冷淡点头,旋即打手势:“回去吧。”
“好。”
“等等我。”薛韫山死皮赖脸跟上去,三番五次找机会和祝荷说话,打探祝荷近况,然而她十分敷衍,只顾着同连珠搭话,把他晾在一旁吹冷风。
薛韫山咬咬牙,下压伞面,遮住自己委屈又嫉妒的神情。
片刻后又抬起伞,生怕祝荷又突然不见。
眼看就要到家,祝荷开口:“薛公子,你还要跟到几时?我们要到家了。”
薛韫山立刻道:“那敢情好,我正闲来无事,就去你家坐坐讨口茶喝,我们许久未见,今日相逢,实乃万幸,着实当叙叙旧。”
“你到底想干嘛?”祝荷问。
薛韫山深深吸一口气,狠狠掐自己手心,闭眼特别诚实地低吼道:“我就是想跟着你。”
周围顿时安静,俄而,祝荷低低一笑。
薛韫山脸更红了,好在他多少修炼出一副厚脸皮,不至于同从前那般会慌不择路逃走,硬生生钉在地上。
祝荷道:“你一个大男人为何要跟着我?薛公子,虽说我们从前是朋友,但我不记得你了,你不能这样,今日我着实不便,望你谅解,我说了,我们日后有机会再聚。”
薛韫山道:“那是什么时候?你就是想撇开我,当时你走的时候一通忽悠我,却不告诉我你住哪,我要怎么找你?”
祝荷:“我当时有事,忘记说了。”
薛韫山轻轻哼一声,心想哪怕祝荷不记得了,她骨子里的本性是一点没变。
他清了清嗓子:“我们不是朋友。”
“不是?”祝荷诧异。
薛韫山瞄连珠,祝荷:“有话直说,阿珠不是外人。”
“我们是相好。”说着,薛韫山飞了祝荷一眼,眸色含情脉脉,好像烧着一团火,令人心动。
此话一出,祝荷沉默了。
“你带我回家,我就把过去的事细细说来。”
“我不感兴趣。”祝荷冷漠道。
末了薛韫山还是进了门,他仗着祝荷失忆,添油加醋说自己和祝荷过去,他们因卖茶结缘,私定终身,感情深厚,因误会分开,这一年多来他思念成疾,一直在找她。
说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
祝荷半信半疑:“真的吗?”
薛韫山没看她,梗着脖子硬声道:“我还会骗你不成?苍天可鉴!”
祝荷瞧薛韫山那样子,心里有个声音,这个人就挺好骗的。
骗?
祝荷眨眨眼,突然对过去的自己好奇了。
“以前我是一个怎样的人?”
“你想知道?”
祝荷:“嗯。”
薛韫山笑了:“那你先答应我一件事,我以后都要来找你,不,我要和你住在一起。”
祝荷:“?”
薛韫山生硬找借口:“我现在无家可归了。”
“你的随从呢?”
“他丢下我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