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玠哂笑:“她满嘴谎言。”
薛韫山:“一个人再怎么说谎,可她的眼睛与动作却没办法时时刻刻弄虚作假。”
周玠敛眸:“你说。”
薛韫山:“他名渡慈,乃慈云寺的大法师,已坐化。”
“渡慈?”周玠喃喃,“怎么会是他?祝荷为何会与渡慈产生纠葛?”
以他对祝荷的了解,祝荷骗人,一来是为钱,二来是骗感情,两者缺一不可,而骗渡慈是得不到什么钱的,莫非祝荷是要利用渡慈的身份来敛财?
不对,绝对不是如此。
周玠先前曾在慈云寺休养身体,渡慈有给他看过病,虽说与渡慈接触少之又少,但通过短短几次的见面相处,周玠多少对渡慈一知半解。
冷静而疏离,温柔悲悯,对待任何人俱是一个态度,看似博爱,实际不亲不近,一心修佛,超凡脱俗。
这样的人怎会与祝荷何况要欺骗渡慈,所要付出的代价太多,若报酬无法超过代价千倍百倍,祝荷不会冒险。
周玠仰头:“你知道什么,都告诉我。”
薛韫山:“殿下,我只负责回答你一个问题。”
“那我再加一个秘密如何?”
周玠一点点抛出鲜美的诱饵,这对于薛韫山来说完全无法拒绝。
薛韫山精简好言辞,便将慈云寺的事粗略告诉周玠——祝荷失忆后被慈云寺收留,将渡慈认作哥哥,长久相处后喜欢上渡慈,然渡慈对祝荷并无其余心思,后来祝荷心灰意冷便离开了慈云寺。
“她失忆了?还认渡慈作哥哥?”周玠觉得滑稽,猜测其中定有端倪,“原因呢?”
薛韫山:“姐姐也不知道,大概是撞了脑袋。”
“好了,殿下,你想知道的事我已经全部告诉你,接下来该殿下兑现承诺了。”
周玠:“在你眼中,是不是觉着就我一个对手?”
薛韫山道:“殿下多虑,我没这么想。”
“是么?”周玠完全不信,“我不管你想没想,现在我要告诉你,你的敌人可不止我一个。”
“骆惊鹤你知道吧,祝荷的小叔,他爱慕祝荷。”
听言,薛韫山思绪骤然混乱,面露愕然,下意识否定道:“不可能。”在他的认知里,叔嫂怎能在一起?这有违伦理纲常,为天下人所不耻。
“昨夜我亲眼看到。”周玠顿了下,转而道,“薛公子,有件事我还想问你,昨夜你是去找了祝荷?”
薛韫山眉眼俱是遮不住的喜悦,面色红润,完全不像昨夜离开酒席时的落魄失意:“殿下问这个作甚?”
周玠打量薛韫山的表情与动作:“看来是找了,而且你与祝荷还发生了什么,让你们之间的关系有了好的进展,我,说得对不对?”
秘密被戳破,薛韫山起初是意欲在情敌面前炫耀,转念思起祝荷的叮嘱,他便故意板着脸,说道:“子虚乌有的事,恳请殿下莫要随意下定论。”
“可我怎么觉得就是有啊。”
“没有!”薛韫山高声。
周玠叹气,缓缓道:“没有就没有吧,你虽然没有去找祝荷,可是有一个去找了,那个人就是骆惊鹤,昨夜大抵是亥时一刻吧,也不知骆惊鹤是受了什么刺激,找到祝荷表明心迹,后面我听不清他们交谈了什么,但我看到祝荷与骆惊鹤肢体亲密,最后祝荷”
“最后怎么了?”薛韫山心口一紧,他没想到自己睡了后还发生了那样的事,骆惊鹤竟然喜欢祝荷,这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周玠慢声说:“祝荷主动抱住了骆惊鹤,两人相互抱了很久,薛公子,你觉着这代表了什么?你觉着这对叔嫂会不会”
目及薛韫山惊慌不安的神色,周玠觉着自己不需要再添油加醋了。
哈,昨夜闷再胸口的气终于消了不少,爽快!怎么能让他一个人不好受呢?他要让那些人全部不痛快。
周玠如是想。
所以除了来找薛韫山,周玠还不忘远在边境的相无雪,给人写去一封信,信中内容不言而喻,全是不怀好意的话,会让相无雪难受到睡不着的话。
“薛公子,倘若他们真的好上了,你还会遵守自己的话,和骆惊鹤一道伺候祝荷吗?我觉着哪怕你想,他们也不一定会接受你插。足进来。”
“你在祝荷身边根本没有一席之地,也比不过骆惊鹤,你或许不知道祝荷与骆惊鹤之间的羁绊,不过没事,我知道,我可以告诉你,骆惊鹤原本身子骨极为虚弱,出个屋都不成,是祝荷花了很多银钱买下无数珍贵的药材,再加上悉心的照料,才一点点把骆惊鹤的身体养回来,祝荷很疼骆惊鹤,这一点你应该可以感受到。”
“对了,还有一个人,是我要跟你交换的第二个秘密,他也是曾经与祝荷有过牵扯的人,哪怕他们分开,这个人在祝荷心头依旧有着重要的地位。”
提此,周玠磨磨牙齿,脸颊隐隐作疼,神情控制不住扭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