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荷尝试推过门,然而石门纹丝不动,她怀疑石门起码有上百斤,哪怕再变出一个祝荷,合两人之力也没办法动石门。
是以,祝荷放弃了。
今日天色黯淡,祝荷依稀听到淅淅沥沥的水声,估摸外面下雨了。
下雨了,祝荷仰头。
这是第几天了,祝荷突然想不太起来在洞穴里待了多久,对了,接下来她要做什么来着的?不记得了。
好困。
最近总是很累,累得想睡觉,约莫是那几天和祝练厮混的代价,亦或者是洞里的炭火烧得太旺了。清醒点,祝荷敲了敲脑门,适才都打了好一阵子的盹儿,如果再睡,真的要睡死了。
她要做什么?祝荷打起精神思考良久,然后就想起来自己接下来没事要做。
起初祝荷并未留神,可好几日下来,她发现自己思绪逐渐迟钝,记忆力也不好了,过去很多事俱变得无比模糊,绝大多数时间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祝练的样貌。
祝练何时回来?
奇怪,这不对劲,祝练对她做了什么。
祝荷若有所思,回忆这些日子以来的细节,忖度是哪一方面出了问题?莫非是和祝练云雨的后遗症?
念及此,祝荷摇头,与其自顾自猜测,还不如直接了当质问。
晚上祝练端着饭菜进来,接着慢条斯理把香炉里的灰烬倒出来,换上新的安神香,把随后洞里的箱子依次打开,从里面取出红绸蜡烛装饰四周,嘴角带笑,心情很好的样子。
祝荷费解道:“你在干嘛?”
祝荷:“我在布置我们的喜房,再过几日等嫁衣绣好,我们就成亲。”
“成亲?”祝荷拧拧眉心,这才记起前几日和祝练的对话,明白自己最该做的是便是拖延时间,“嫁衣何时绣好?”
祝练:“一旬左右,刚好宾客到得也差不多了。”
祝荷愕然:“你还请了人?”
祝练:“既然是成亲,自当昭告天下,宴请四方,祝荷,来,你给我出出主意,这条红绸挂哪里好。”他苦恼道,“以为布置喜房易如反掌,上手后才知其中难处。”
十日,宾客
祝荷思索着,头疼不已,喃语道:“祝练”
祝练打断她:“你喜欢怎样的,我便布置你所喜欢的婚房。”
“不用了。”
“为何?”
祝荷一言不发,祝练见状,面露几分娇羞,小声道:“怎么了?心情不好?可是气我这几日没来陪你?”
祝荷睨他一眼,祝练自顾自道:“真是对不住,这几日忙着成亲的事,手底下人都是一群废物,我也不放心他们办事,好多事都得我亲力亲为,为了给你一场完美的婚礼,我必须如此。”
祝荷不想听了,转而道:“祝练,我有事要问你。”
祝练好奇道:“何事?”
祝荷诘问道:“你是不是对我下了药,为何我的记性越来越差了?”
祝练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一步步走来,弯腰冲着祝荷咯咯笑了笑,举起她的手,在她纤细的指尖落下一个冰凉怜爱的吻,笑眯眯道:“你才发现啊。”
“祝练,你——”祝荷面色惊变,她以为拿捏住祝练,可实际上祝练竟然摆了她一道,所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祝荷太过自信,以至于不知不觉中了招。
“你在饭菜下毒?”
祝练摇头:“其实不是毒,只是熏香罢了。”
“熏香?”祝荷迅速反应过来,每回祝练来都会换安神香,而且洞穴里就只点燃了安神香,她笃定道,“是安神香。”
祝练弯眸,额头抵住祝荷的额头,说道:“嗯,曼陀罗香,会让人逐渐遗忘前尘往事,最后你就只会记得我,眼里只容得下我一个人。”
香炉里的香钻出镂空的雕花炉盖升上来,烟雾袅袅,无色无味。
“至于其他碍事的人,我会一个个送他们下地狱。”祝练在心里道。
啊,忽然想起来,祝练如今换了一副身体,那他们之间的感应还会存在吗?祝莲可感应得到他的欢愉?
思及此,祝练不禁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