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罗丽萍摆完摊回来,就钻进厨房跟孟箬分今天摆摊的收入,又是一百多块入账。
孟箬在烧菜,罗丽萍就在旁边陪她聊天。
很自然地,罗丽萍说起了昨天看的房子。
一听她提及看房子的事,孟箬才想起来,昨天她就想问来着,但是昨天罗丽萍走得匆忙,就没来得及问。
“你是打算租房子吗?”孟箬问。
罗丽萍点头:“对,搬出来。”
于是,罗丽萍便将近期家里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都告诉了孟箬。
“孟姐姐,你知道吗?前两天我回家发现我的床被人翻了,不仅如此,我装衣服的木箱子也被翻了。”罗丽萍一脸气愤地说道。
不等孟箬回答,罗丽萍继续道:“不用猜我也知道是谁翻的,反正不是我妈就是我大嫂。”
“我也知道他们想翻什么,肯定是想翻我的存折,看看我存折里有多少钱,我哥赌博把家底全输光了,他们就开始觊觎我身上的辛苦钱。”
罗丽萍面上显出几分小得意:“还好我的存折一直随身带着,钱也都在我身上,他们一分钱也没找到,我才没那么傻,把钱和存折放在狼窝里。”
罗丽萍回到家,发现自己的床铺枕头有被翻过的痕迹,又连忙去看放在床尾的衣服箱子,衣服箱子同样被人翻过。
她扫了眼坐在客厅的何春花和黄秋娥,两人装作好像什么事没发生似的,反正他们啥也没找到,罗丽萍索性也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她还照常去卫生间洗漱,洗完就准备拉帘子睡觉。
何春花见她这副样子,立马坐不住了。
何春花一改往日凶神恶煞的面目,笑眯眯地罗丽萍说:“丫头丫头,别慌睡,妈有事跟你说。”
罗丽萍在心里吐槽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但她还是坐起身,装模作样地听何春花说话。
“妈,什么事?你说。”她倒要看看何春花想跟她耍什么花招。
或者说黄秋娥和何春花想跟她耍什么花招,这事没黄秋娥的份儿,她是不信的。
“丫头,”何春花长叹一口气,同样装模作样地开始吐苦水,“你哥的事你应该也知道了。”
“妈,你是说哥赌博把家底全输光的事吗?”罗丽萍故意大声问道。
同时,目光斜去黄秋娥那边,看她的表情。
黄秋娥闻言,气得脸都绿了。
何春花听到这话,也有些不高兴,她儿子虽然犯了错,但罗成才好歹是罗丽萍的大哥,这天底下哪有妹妹下大哥面子的道理。
但不高兴归不高兴,何春花却忍着没发,因为她现在还有事求她。
要说这事还是黄秋娥出的主意。
等他们一家人从罗成才输光家底的噩耗中缓过劲儿来时,他们
很快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家里没钱了,发工资还要再等大半个月,这半个月的生活费怎么办?
家里一众人掏出身上仅剩的毛票,凑在一起也就五六块钱。
罗根平看着桌上加起来才五六块的毛票,发愁地抽起了旱烟。
罗根平皱着眉头问何春花:“你身上怎么也没有钱?上个月底丽萍那丫头不才给你七十多吗?”
何春花解释:“丫头是给了我七十多不错,我一般都是三十存存折,剩下四十多花得就剩这四块五了。”
罗根平一听,气得鼓着眼骂道:“败家娘们,一个月你要花四十多?”
男人一骂,何春花心里也不平。吃肉的时候一个个筷子下得比谁都快,现在算起钱来了,又说她败家。
“自从丫头摆摊以来,咱家一个星期要吃两回肉,这一个月算下来,光肉钱就要二十来块,再加上其他柴米油盐的钱,还有宝生买零嘴的零花钱,一个月可不要四十多块吗?”何春花解释。
何春花提起吃肉和罗宝生的零花,罗根平顿时就闭了嘴。
“这不马上又快月底了吗?丫头一交钱,日子不就能过了?”罗根平道。
“是,可是现在到月底还有五六天的时间呢。”何春花说。
五六天花五六块,日子可就紧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