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今夜太女让贴身小侍出来找人的事,明天要传到宫里头去,让那位知道。”叶依澜越想找到南羽白,就越是将南羽白推到她怀里。
叶晚鹰看不上叶依澜为了一个男子失智的模样,支持叶依澜登基的大臣会对叶依澜感到失望,南羽白也会对叶依澜越恐惧和不满。
“踏、踏……”门外楼梯处传来纷杂的脚步声,靴子踩在木制楼梯上的轻微声音接二连三地响起。
宁诗开门出去,又迅速将门合上,朝太女的人迎了上去。
厢房外,一门之隔,宁诗的声音不再恭谨,轻佻又风流的笑声若隐若现:“哟,这不是太女殿下的人吗?被圣上禁足的太女殿下莫非也来了?是来参加在下举办的花灯节的吗……”
叶昕看着怀里的南羽白,说:“还记得这样的夜晚吗?”
南羽白仰着如玉的脸庞,鼻尖有些红,轻轻耸动了一下。他低低地应声,“嗯。”
叶昕屈起食指轻轻勾了一下他的鼻尖,几乎是用气音念了他的名,“羽白啊。。。。。。”
南羽白又乖乖地“嗯”了一声。
“乖,不哭。”
“那晚我将你带了出来,今晚,我将你送回去,好吗?”她弯了弯眉眼,柔声说,“毕竟,你从一开始,就一直想从我身边离开,回到南家,不是吗?”
南羽白眼角也漫上了湿润的红意,他哽咽了一声,又强行压下。
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刚才话不是挺多的吗,现在倒成小哑巴了?”
叶昕调笑了一声,立刻被恼羞成怒的南羽白扯住小辫子。
她轻轻“哎”了一声,尾音上扬,轻轻快快的,“扯吧扯吧,反正以后你扯不着了。”
南羽白手一顿,默默地看着叶昕,对方生的花容月貌,他却只觉得这个人坏透了。
这个时候,他在难过,她却不知道在开心什么。
。。。。。。亏得她还说什么、什么心悦他。
就知道诓骗他。
定然是诓骗他的!
骗子!!
大骗子!!!
委屈的感觉在心间游走,一口闷气堵在喉咙,哽得他呼吸有点困难。南羽白嘴一撇,鼻尖几不可闻地耸动了一下,登时就要哭。
叶昕见状,唤了他一声:“羽白。”
南羽白怔了一下,几点晶莹在眼睛里游浮,黑曜石般的一对眼珠子水润润的,水洗过似的泛着光亮。
“回南府之前,跟我一起去放个花灯吧。”叶昕说,“你不是问太女为什么要杀我吗?”
南羽白像是想到了什么,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响,浑身血液直冲头顶,顷刻间难以置信地回望叶昕,他唇瓣张张合合好一会儿,颤了又颤,嘴唇翕动,“你、你想……”
叶昕抱紧怀里的少年,足尖轻点窗沿,纵身一跃。
圆月,黑夜,风声猎猎。
南羽白用力地搂着叶昕的脖子,一瞬间的失重感让他浑身都没了知觉,轻飘飘像一张无知无觉的纸在天上飘。
他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身后是灯火通明的酒楼。
身前是一望无垠的天际。
身侧是叶昕,体温通过衣物传递过来,清风拂过她的衣袖和及腰卷发,月色仿佛在她侧脸渡了一层柔和的银光。强势和散漫的神色在此刻消失,尽管她此刻没什么表情,明艳的脸庞依旧在月色下流露出一丝令人心颤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