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画昨天看见宁诗从南府里出来,”叶依澜咬牙切齿道,“你想作何解释?!”
叶昕拉长了音调,显得格外漫不经心,“墨画是你的人,你要他怎么说他便怎么说……别说是我,在座的各位谁会相信你的话?”
“众目睽睽,那么多双眼睛,除了墨画,肯定还有别人看到宁诗!”
叶昕忍不住笑了:“是吗?”她轻佻的语气在旁人眼里显得格外欠揍,简直顽劣到了极点,“你仔细想想,宁诗她露脸了吗?”
叶依澜噎了一下,
她本就怒火中烧,被叶昕一番挑衅,残存的理智早就被怒火吞噬了个干净。
她不自觉顺着叶昕的话思考,惊觉宁诗昨天竟是戴着面具!
“……南府里定然有人知道她是谁,你肯定还笼络了南府的其他人,你的计谋才能成功!”
叶依澜怔愣一瞬,随即很快反应过来,她抓住这个把柄试图借此痛击叶昕,“而且你知道宁诗没露脸,你承认了!人是你派去的!”
叶昕暗自欣慰,叶依澜还不算太蠢。
这偷梁换柱的锅可不能由她自己全背了。
此刻仗着叶晚鹰这座靠山,她将不要脸发挥到了极致,“我只是随口胡说的,怎可作数?”
在叶依澜震怒的目光里,她语气轻佻,“再说了,就算她真的去了……”
叶昕向后歪坐在椅子里,俯视跪在地上的叶依澜,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眼底赤。裸裸的不屑让叶依澜深感耻辱:“她爱去哪去哪,我是绑了她的脚吗,哪能管得住她?”
叶依澜:“你!”
这话简直是无耻到了极点!
更加无耻的是叶昕这种连敷衍都懒得敷衍她的态度,连个谎话都不肯花心思编,就这样正大光明地……鄙夷她。
鄙夷,是的,就是鄙夷。
对方把本该属于她的夫郎搂在怀里的、高高在上的模样,让叶依澜满腔怒火无处宣泄,摧毁了她愤怒下仅剩的思考能力。
她倏地从地上站起身,神色发狞地快步朝叶昕走来。
在南羽白惊怕的眼神中,叶依澜伸手就要去抓他的手臂。
看着少年面对自己露出的惊恐和防备的表情,心中又痛又怒,她近乎低声地嘶吼,“羽白,你是我的,你是属于我的!”
叶依澜不明白,昔日那个面对自己温顺听话的少年为什么不见了。
她明明那么宠他,那么喜欢他,那么亲近他……
她也在教少年如何喜欢她,教他如何回馈她同样的感情,而少年也在认真地听话地学。
明明一切都很顺利,明明她跟少年成婚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明明昨晚该是她跟少年的洞房花烛夜!
这一切,都是叶昕的错,都被叶昕毁了!
“叶昕!”叶依澜当着叶晚鹰和后宫众人的面,神色狼狈而狰狞,昔日得体风雅的太女形象一朝覆灭。
叶昕轻搭在南羽白腰间的手挑衅地搂紧:“怎么?”
叶依澜一把抓住南羽白的细瘦的手腕,无视他微弱的挣扎力道,把人从叶昕怀里拉出来,
她没注意到叶昕故意放开了手,让南羽白远离了她们之间的战场。叶依澜被妒火冲昏头脑,手握成拳瞬间朝叶昕挥去,“我要杀了你!”
不远处的沈言猛地站起身,失声叫道:“昕儿!”
人群里骤然一阵慌乱。
叶昕大马金刀地歪坐在椅子里。
原本搂着南羽白、如今空荡荡的手搭在椅背,眯眼看着叶依澜的拳头朝自己越来越近。
能把堂堂太女逼得在他人面前狼狈到这个地步,远在她的算计之外。
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因为一个男人就闹到几乎失心疯的地步,也不知道叶晚鹰现在对叶依澜有多失望。
想到这里,叶昕忍不住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