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羽白被叶昕那双多情的凤眼看得心头怦然。
他最喜欢叶昕这样看着自己,眼底流露出的那份关心与在意,就像是把他整个人都装进心里去了一样,“那我再替妻主按一按,妻主快睡吧。等用午膳时我再叫醒您。”
叶昕笑了笑,“不用按了,我自己再躺会儿就能睡着。”南羽白还没来得及失落,又被她一句话哄得高兴起来,“你先去处理周桐的事吧。”
这就是默认周桐和周兰儿的事由他管了。
身为皇府的主君,有权管理后院已是莫大的荣宠,前院的事不可干涉。管家管着前院,是对一家之主负责的,轮不到主君来管。
就拿太女身边的墨画来说,即便他只是太女身边的一个贴身小侍,他甚至连管家都不是。可他入了太女的眼,只需对一家之主的太女负责,日后即使是太女的主君也管不了他。
“可是我还想再跟妻主待一会儿,”南羽白又是开心又是不舍,“我想一直陪着妻主。”
叶昕手长脚长,伸手轻易便从旁边抓过一个枕头,脑袋一歪便从他腿上离开。
她歪着脑袋躺到了枕头上,衣衫再度散开了些,裸。露一侧肩头的雪白和隐约的胸口,搭着一张慵懒的艳丽面容,是一种堪称放荡的漂亮,惹得人挪不开眼,她闭着眼,故意逗南羽白道:“快去吧。你再不去,我就自己去处理了。”
“不要!”南羽白一点儿都不想让那个周兰儿跟叶昕碰面,
他连忙爬到了叶昕身上,抱住了叶昕的腰,红着脸贴在她白皙的肩头蹭了蹭,小声地抗议,“妻主说好了这事让我处理的。”
他的妻主一看他哭就会说软话哄他,万一那个周兰儿也学他这样掉眼泪,引起了叶昕的怜惜怎么办?
周兰儿一看就是个不安分的,就跟封子安和南羽璃一样,他们都想引起妻主的注意,然后抢走他的妻主!
叶昕任由南羽白趴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一只手摸摸她的腰,一只手碰碰她的脸,肩头散开的衣服还不断被他蹭着往下掉。小动作不断,俨然一副要跟她一起睡觉的淘气劲儿。
叶昕纵容着他悄悄使坏的小动作,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闭着眼哄他:“乖一点,快去吧。”说着,她忽的用气音笑着说,“今晚我再让你摸个够。”
南羽白听得脸颊一热,手上的动作僵了一瞬,羞得像条滑溜的泥鳅似的,立刻从叶昕怀里爬了起来。
他掀开垂落的纱帐,羞答答地下了床,好半晌才憋了一句,“坏妻主。”
隔着层层叠叠的轻薄纱帐,叶昕低低笑了一声,又惹得南羽白面红耳赤,她问道:“不要?”
正被小侍伺候着穿衣的南羽白急得差点咬到舌尖:“要的!”
说完他反应过来,一时间又羞又恼,自己扯着衣带掀开珠帘快步走到外室,欲盖弥彰地对小侍吩咐道:“我……我自己穿,你出来给我梳发吧。”
小侍低着脑袋。主子在玩闹,他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看。听到南羽白的吩咐他如蒙大赦,赶紧跟着南羽白离开了寝室,“是!”
*
南羽白来到亭内时,珍哥儿已经醒了过来,跟周兰儿一块被红菱押在地上跪着。
绿云上前扶着南羽白在亭子里坐下,“主君,”他很是机灵,看殿下没过来,就知道殿下此番放权,是要助主君在府中立威了。
他把事情从头到尾仔细讲了一遍,“主君,您看该怎么处理?”
周桐也跟着跪在一旁,看到只有南羽白一个人过来时,眼睛一亮,不等南羽白说话,立刻磕头讨饶,高声恳求:“求主君饶我们母子一命!”
南羽白生性善良,决计不会像殿下一样嗜杀。周桐不一会儿就泪流满面,他哀伤地望着南羽白,“主君,看在我兢兢业业为皇府操劳数十年的份上,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更看在我前些日子毫无保留地教会了您许多事务的份上,求您饶了我们性命吧!”
绿云立刻呵斥道:“住嘴!主君还没允许你说话,你怎可如此不敬?!”
他回头对南羽白说,“主君莫要搭理她,您是心善之人,她是故意拿捏您的。依着府内的规矩,该怎么处理全听您的安排。”
南羽白垂眼看了看周兰儿,又看了看珍哥儿,“你们两个呢,有什么话想说的?”
珍哥儿是个唱戏的,哭起来我见犹怜,隐约有几分年轻时的尤以莲的影子,“求殿君饶了我,我以后一定好好唱戏,再也不敢动歪心思了!”
周兰儿却冷笑了一声,对珍哥儿说,“你求饶又有什么用,他不会放过你我的。”
南羽白闻言一双杏眼无波无澜,他平静地问道:“为什么?”
不顾周桐使劲对自己使眼色,周兰儿仰头倔强地同南羽白对视,“因为珍哥儿像极了你那个抢走你母亲的小爹。而我曾和殿下说过话,你嫉妒我,肯定不会让我再见到殿下,肯定要报复我。都是男子,我怎会不知你的那点心思?”
南羽白笑了一下,脸上没有丝毫被挑衅的愤怒之色,反而坦诚地夸赞他:“你说得对。”
周兰儿脸色一变:“你……”
“我怎么了?”南羽白看着他。
“你承认得这么快,不怕殿下觉得你是个妒夫?”
“不怕,”南羽白语气平静地说,“殿下不会知道的。因为殿下把你们三个交由我全权处理,我怎么处理,她都不会过问。所以,殿下什么都不会知道。”